李坏笑道:“怎样才算心上人?”
“不由自主想着他,吃饭时也想,睡觉的时候也想,骑马的时候还想。总祝他快乐,担心他忧伤,总想跟他在一起,哪怕是到了他曾经到过的地方,站在他曾经站过的草地,触摸他曾经触摸的物品,都觉心跳加速,甜蜜异常。对着月亮说话,对着花儿说话,对着骏马说话,似乎他能听得见。”
李坏道:“这么说,她就是我的心上人。”
“那就走吧,不见一面,你会后悔懊恼很久的。”
两人穿过竹林,沿着林荫小道进发,涪家庄的屋檐在绿荫里时隐时现,求医的病人时而出现,更有剑阁书院的学子们组队前来,为首者是一名清秀的女子,正是蜀川四大才女之一的黄娥。两人随着书院学子来到医馆外领了排队的竹签,被门子领着在一处名叫“云冀水榭”大厅内等待。忽而中庭传来一阵吵闹声,病人乱糟糟叫嚷。两人转过小角门,偷偷窥视。
一个身形秀丽的女子背对着大厅,道:“诸位西屋的病人不能探视,不得入内,里面是瘟疫病人,一旦传染,极难医治。”声音温柔而舒缓,正是涪心慈的声音。李坏心里咯噔一下,似乎要跃出胸膛。沐雨湖问:“就是她喽?”李坏点头。
一名男子道:“医者如父母,怎么做如此隔绝亲情,不得探视的道理?”
“是啊!父亲大人病重,做儿子的不能伺奉榻前,是为不孝!”
“夫君待我情深意重,只愿同死不愿独活,还是放我去伺候夫君吧!”
……
众病人家属情绪激动,一名江湖大汉怒道:“哼!我本以为涪家庄医者仁心,如今看来,怕不是也是心怀叵测,诈人钱财。”那大汉伸手推了涪心慈一个趔趄,涪心慈后退摔倒。那大汉抽刀恐吓,不依不饶。李坏心急,就要上前。这时两个青衫少年自西屋闪出,两人一起动手,竟是必得那大汉连连后退。有人大喊:医者打人啦!众家属之中奔出三五名大汉,各拿兵刃奔上前去。那两名少年手中多了金光闪闪的金针,运气发出,正中那些人的膝盖、胸口、手臂,闹事之人膝盖中针则跪地不能前行,胸口中针则浑身抽搐倒地,手臂中针则武器落地、手臂哆嗦,更有一破口大骂的面部中针则是嘴歪眼斜……这批人穷形尽相,毫无还击之力。
那两名年轻人皆是轻健儒雅之士,争相扶起涪心慈,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三阳金针,名不虚传!”说话的正是剑阁书院的教谕。
涪心慈道:“黄教谕,你们来了。”
“不错,还欣赏到涪家庄两高足的金针绝技,郭玉、程高名不虚传!”
涪心慈道:“大家都是一时心急,两人如此鲁莽,把乡亲们都吓着了。”
黄教谕道:“哼!那几个拿兵刃的是江油的几个青皮,借机闹事,前几日还破坏江油桃花节!”
那名带头的大汉道:“我们兄弟就是讨个酒钱,并无其他坏心啊!”
涪心慈道:“瘟疫碰触就会传染,一旦病发就会一传十,十传百。你们即便生计困难,又怎能蛊惑人心,在西屋闹事。”
那大汉跪地自己掌嘴道:“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家中八十老母,妻儿老小,缺衣少食……”
涪心慈给予他们一些碎银道:“那这些钱去做个货郎,从事善业,以后不要在为非作歹了。”
那大汉拿了钱领着几个泼皮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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