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老胡,这不能怪老胡。
当过兵,参加过战争,看到过流血、牺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
也正因为如此,老胡复员回来,经常做噩梦,梦里面战友一次又一次的死在他的面前,尤其是在去昆仑冰川时,老胡更是经常被从梦中吓醒。
经历了那么多,换做谁,都会有所转变。
沉默了许久,老胡道,“我们现在年纪大了,比不得以前……”
就在此时。
林毅开口问道,“老胡,你还记得曾经我十六岁生日时,你送我的笔记本上,写的诗么?”
关于穿越以前在这个世界的记忆,完全是系统的安排。
林毅记得很清晰。
从十六岁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老胡听得一脸迷茫,有点不太记得了。
“我背几句给你听。”
林毅见老胡不记得了,索性用最标准的普通话,背诵起来。
“我们曾饮马顿河水,跨进乌克兰的草原,翻过乌拉尔的高原,将克里姆林宫的红星再次点燃。
我们曾沿着公社的足迹,穿过巴黎的大街小巷,踏着《国际歌》的颤点,冲杀欧罗巴的每一个城镇,乡村,港湾。
我们曾利用过耶路撒冷的哭墙,把教徒恶毒的子弹阻挡,将红旗插在苏伊士河畔。
瑞士的湖光,比萨的灯火,也门的晚霞,金边的佛殿,富士山的樱花,哈瓦那的炊烟,西班牙的红酒,黑非洲的清泉……
这一切啊,都不曾使我们留恋。
因为我们都有钢枪在手,重任在肩。
多少个不眠的日日夜夜,多少个浴血的南征北战。
……
……”
很快,老胡和胖子都想起来。
这首诗他们太熟了!
他们三个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朗诵,那熟悉的旋律,激昂的词语,以及少年时最壮丽的梦想!
那是他们青春。
是他们曾经无法忘怀的岁月。
那怕时隔十年,二十年,他们依旧能够记得。
曾经的年少轻狂!
英子无法理解男人之间的快乐。
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见他们迟迟不动身,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说啥呢你们?还整得劲儿劲儿的,咋说起来还没完了?”
胖子拎起百式冲锋枪,腰里插了四五个弹匣,表情坚毅,挥手一指前方:“同志们,胜利就在前方,跟我来吧!”
收拾好东西,全副武装后。
胖子一马当先,老胡其次,英子第三,林毅则选择垫后。
一行四人,雄炯炯气昂昂的向着小孩鬼影的地方走去。
四人大概走了百十来米,遇到一个向上的阶梯,上了阶梯后,通道越来越狭窄,湿度也越来越大,四周莫名的有一股压迫感,就好像要被活埋似得。
过了一会儿,四人来到一间半天然,半人工制成的石室。
一进到石室里,打头阵的胖子突然就停下来了脚步,老胡一时没刹住车,撞在了胖子身上。
英子眼看要撞到老胡身上,被身后的林毅一把拉住。
“胖子,怎么突然停下了。”
“我……我好像闻到血腥味了!”胖子一双眸子紧盯着四周,声音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