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子强今天之所以约见萧博瀚,是想要问清一些件事情,那就是小魏的失事,季子强一直是对这件事情保有怀疑的,但毋庸置疑的说,他只是怀疑,却没有一点证据,他必须面对面的和萧博瀚谈一次,才能分辨出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可是苏曼倩的到来,让季子强很多话不好敞开了说,这一点季子强心中也是很明白,萧博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今天带上苏曼倩来,或许就是为了防止自己问的过深,但不管怎么说,季子强还是决定了问一下,不然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他放下了手里那精美的茶盏,打破了这静怡的气氛,说:“博瀚,我想问一个问题。”
萧博瀚和苏曼倩对望了一眼,看来和他们在车上预料的一样,季子强是为这件事情而来的,萧博瀚就淡淡的一笑,说:“我昨天刚到新屏市,你就有问题要问了,呵呵呵,看来你的好奇心很重,这样不好。”
“奥,为什么不好,我倒想听到一个理由。”季子强淡淡的说。
萧博瀚说:“因为在很多领导的办公室都挂着一副字,‘难得糊涂’,其实我们不要把这简单的从字面来理解,它真的是一种很深沉的人生哲学。”
季子强缓缓的摇摇头说:“我做不到这点,我总是希望自己随时随地都能够清清楚楚。”
萧博瀚颔首说:“是啊,这也就是我对你最担心的地方。”
季子强紧了紧眉头,他不希望萧博瀚把话题扯的太远了:“好吧,我承认我在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官员,但这不重要,我是在为自己活着,为老百姓活着,你呢?你为谁活?”
萧博瀚一愣:“我为更多的人活着。”
“那是不是因为你为更多的人着,就能够淡漠个别人,嗯,换句话说吧?以更多人的生命为借口,是不是也可以无视小部分人的生命。”
季子强的话说的很委婉,但他的神情却很严肃,很咄咄逼人。
萧博瀚就沉默了一小会,看着镂花窗户外面逐渐散去的雾气,说:“这要看这个人是谁了,如果是好人,当然不可以,但如果是坏人,就算不为更多人的生命着想,我一样会无视他。”
“那么法律呢?”季子强追问。
“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我们的信条里,从来都不会刻意的触碰法律,但也绝不畏惧法律。”
季子强感到身上有点发冷了,他已经从萧博瀚的话中听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固然,自己没有提到一句小魏的名字,但两个人都明白他们在谈论的什么,不,或者不止两个人,看着苏曼倩淡然从容的样子,季子强怀疑苏曼倩也知道这个事情。
季子强内心就升起了一种怒火,不管萧博瀚这样做对不对,也不管萧博瀚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季子强就是忍不住心中的愤怒,没有人可以藐视法律,也没有人可以像上帝一样主宰别人的生命,谁都不可以,就算萧博瀚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最好的知己,但他也没有权利来判处一个人的生死。
季子强冷冷的看着萧博瀚,说:“你太自以为是了,你认为你是什么?”
萧博瀚没有生气,季子强的这个表情他早就料到,如果季子强不这样,反倒才让他奇怪,他也没有让季子强冷峻的眼神压制住,作为一个在黑色王国纵横多年的大哥,他有勇气面对任何人,包括季子强。
“你是想说我把自己当成上帝吗?实际上我从来都没有那样想着,但在面对丑恶和肮脏之时,我愿意做一个刽子手。”
他们就这样彼此怒目凝视着,谁也不想退让,季子强说:“我不会就这样算了,你错了,所以你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萧博瀚冷哼一声说:“这个是世界是公平的,你同样不是上帝,你也无法代表法律,并不是你说我错了,我就错了,当你换个角度来想想,你也就能理解了。”
“我永远都不要理解,萧博瀚,不错,我过去也让你帮过很多忙,但这绝不是我对你放任和宽恕的借口,我一定会让你承担责任。”
萧博瀚就仰天一笑,说:“我也从来都没有因为帮过你什么忙而据功自傲,只要你能找到让我承担责任的方法,你尽管来试一试。”
“你在威胁我?”
“我在忠告你,因为你应该了解我,我这次来已经换了所有的手下,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了解你,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季子强一下就愕然不语了,不错,很高明的一招,现在就算假定小魏是他派人杀的,就算新屏市的公安水平很高,就算找到了很足的证据,但当事人,作案人却永远不可能找到,因为以萧博瀚的谨慎,那些执行任务的人肯定不会在国内了,就小魏这样一个疑案,只怕也动用不到国际刑警组织吧?
季子强已经知道自己败了,自己拿萧博瀚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但他还
是心中难以平定那股怒气,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了,站起来,看都不看萧博瀚一眼,转身离开了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