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大喜事!”县衙的看门老头脸『色』欣喜,轻车熟路飞奔跑到后宅,刚刚暗淡下去的灯光又重新亮了起来,一二十来岁,头戴高冠,身上穿着县令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姓杨名弘,汝南人士,寒门出身的他,年纪轻轻能爬到县令之位也算是出类拔萃之才了。
他最近可谓是火烧眉『毛』,自己出身不好,便意味着没有靠山,瘟疫之事自己束手无策,只能强行捂住,若被朝廷知道,自己这个县令也就算做到头了。
“吴伯,是去宛县的人回来了么?”杨弘高兴的问道。
杨弘所能想的最好的方法,便是巴结住现如今刚刚到任的南阳太守,四世三公之家汝南袁氏,司空袁逢之嫡子袁术袁公路!只要保住了这根金大腿,只要袁家稍微伸伸手,杨弘不仅不会被罪责,升值还能高升都说不定,三日前,杨弘便拍亲信前往南阳的治所宛县接着同乡的名义,透『露』出“效忠之意”。
“不是!”吴伯掏出一块令牌双手交奉给杨弘道:“是皇家的人来了,老爷,小的不敢阻拦,他们已经坐在府内了,还请老爷不要怠慢啊……”
“啊?”杨弘大惊,他一个想法就是自己捂着瘟疫的事情被朝廷知道,派人来抓他来了。天见怜,又不是自己一个地方发瘟疫,朝廷的御医不也对瘟疫束手无策,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县令,为什么朝廷就要怪罪自己头上。
杨弘急着在庭院里『乱』走,脑子里全是胡思『乱』想,是弃官而逃?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
吴伯似乎看出了他一些心思,小心翼翼的上前道:“老爷,小的看好像不是什么坏事,为首的那个人一副公鸭嗓子,面白无须,应该是个公公……”
“太监?”杨弘眼睛一亮,看来真的不是什么坏事,若是真的要抓自己,自己又不是什么封疆大吏,朝廷大可下发公文,直接责令郡守将自己锁拿入京。现在拍一位太监来,难道是有大好事?杨弘跺跺脚,不管了,直接走入内事,拿了一些东西,出来道:“快带我去,通告驿站,整理出下榻之处,还有,把我的房子整理一下,让给那位公公。”
“诺。”
饶文他们在喝茶闲聊,等的颇有些不耐了,后堂传来轻微的咳嗽一声,杨弘风风火火的大步走了出来,对着饶文就行了跪拜大礼:“微臣杨弘不知天使深夜降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饶文眉头一挑,这位杨县令姿势摆的很低啊,上面的大佬和中常侍的明争暗斗同样影响了下面的官员,自家上官和你不对付,下面站队的连个笑容都不敢『露』了,饶文走过了这几个县,态度还算好的,还会见一面,态度不好的,直接都推脱给驿站,让他们招待饶文他们。
饶文笑『吟』『吟』的将杨弘扶起:“咱家这一行人,奉了辩殿下之命,前来涅阳公干,事发突然就未下报南阳,杨县令多礼了。”
辩殿下……杨弘眼睛一亮,若是走宫中常侍的路线,杨弘虽然没有那些士人所扭捏,但是架不住自己没钱啊,自己这样穷酸靠过去,就好比一个小虾米靠到鲸鱼的嘴边,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生吞活剥,或者当成了棋子炮灰。
刘辩的名声已经开始名扬四海,更可喜的是,他和宦官、世家两大集团都没有什么冲突,又是皇帝的唯一的儿子,钟家、黄家这些大佛靠得,自己这个小沙弥也靠得啊。
杨弘愈发殷勤,他站起来顺势抓住了饶文的手,谄媚道:“诸位上官来我涅阳可谓是蓬荜生辉,下官要不要摆上酒宴给诸位大人接风洗尘?”
杨弘顺其自然的拱手说道,饶文却在杨弘的手上接过了一大坨硬硬的东西,自己现在倒不太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看,饶文装作打着哈欠道:“就不劳烦杨县令了,咱们一路赶路辛苦,都乏了,杨县令,还是给我们安排住处吧。”
“诺、诺……”杨弘笑着点着头,招呼着吴伯带众人前往驿馆,饶文本来要同行而去,却被杨弘笑着拦着道:“公公,公公乃是殿下的贴身之人,公公亲自,便如殿下亲自啊。下官怎么敢让公公住驿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