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张老太爷根本不给张仲景推让的机会,将包裹塞到张仲景怀里:“洛阳不比南阳,在南阳,咱们张家也还能说的上话,可是在洛阳,家里也只能拿钱来帮你了。”
张仲景有些哭笑不得:“父亲,仲景只是去洛阳当医官,也不需要与人勾心斗角,儿子拿着这些细软才招人惦记。”
张仲景并不是一个单单只痴『迷』于医术的人,其后的生涯中,他担任长沙太守,治理一方也为世人所称道,并在其中留下了诸多知名的事迹。
“医官也是官啊!官场之事,爹比你看的明白。”
张老太爷年轻的时候也当过县丞、主薄一类的小官,官场的你讹我诈,张老太爷可是深有领教。
“拿着吧,好了,饶公公也等的急了,去吧,去吧……”
“记得给家里报平安。”
“再见……”
张仲景不得已,收下了细软,上了马车,望着在寒风中招手的父亲和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多少感慨和辛酸涌上心头,他大声喊道:“等我,等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另一辆马车中,杨弘的笑容如同春天百花盛开,殷勤的给饶文端上了茶:“公公请用,小心烫……”
饶文半眯着眼睛,有些奇怪道:“杨县令,就不要再送啦,咱们有缘肯定会相见的,天这么冷,怪冻人的。”
杨弘的脸『色』一正,拱手道:“公公,殿下救万民于水火之心着实让杨弘感动,小人已经下定决心,誓死追随殿下。想必现在杨弘辞官的公文已经摆在了郡守的桌前,小人愿为殿下,愿为公公以效犬马之劳!”
饶文不觉得为杨弘的魄力给震到了,县令之位,说不要就不要,别看县令之位似乎很小,那可是有完完整整的实权之位。但是在汉朝,有句话叫“破家县令,灭门知府。”那可不是说着开玩笑的。
在古代,因为地方官员集民政、税收、司法、教化各类大权于一身,若然父母官觉得治下那个子民不大顺眼,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够让他狼狈不堪,甚至家破人亡。
若是在西园买官,县令的价格可比京官里六百石(重要部门处长)的官职还要高。
杨弘可谓是自带干粮,毁家追随。饶文可知道刘辩求贤若渴之心,杨弘能压着自家瘟疫之事那么救,也算是有几分本事,自己又收了杨弘那么多小钱钱,更不好把人家赶下了。
“杨县令能如此果决,不得不让咱家佩服,这样吧,咱家也丑话说在前头,咱家肯定会向殿下举荐你的,可殿下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到时候殿下会不会用你,那咱家可就说不准了。”
“多谢公公,公公大恩大德,弘定当没齿难忘!”
杨弘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了地,自己等于是和老虎机在对赌头彩,要是被机器那样无声息的黑掉他的钱,他除了欲哭无泪也别无他法。
现在看来,第一步已经完美的走了出来,就看自己能不能趟出一条康庄大道,此一去,若不能富贵,那就客死他乡,把自己埋在这富贵之地……
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杨弘怀揣着西汉武帝名臣主父偃之志毅然绝然的踏上了进京的道路。
车队渐渐被淹没在寒风之中,故事还没有结束,北方的疆域却在爆发一场残酷的厮杀。
“稳住,稳住!”雁门郡外小山上,并州刺史丁原嘶哑着嗓音指挥着士兵抵抗着源源不断攻杀而上的鲜卑人。
苦涩的心情充斥在嘴间。悔不该太过大意啊!
丁原这个靠着军功一步一步从小小的军司马爬到并州刺史的人却中异族的埋伏,一万多将士被人团团围在离雁门不足三里地外的土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