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砚喋喋不休的装腔作势中,苏牧野笑道:“既然你这么羡慕墨盏,要不我给你个机会,变成他那样?”
洗砚的声音陡然停下,像被人扼住喉咙,见鬼一样看苏牧野,“别,我错了,主子,还是这样的我比较好用,变成墨盏那样……还是算了,我这就去传话给路大人。”
说完,洗砚连滚带爬窜出院门,不见踪影……
……
才几日,苏牧野就从松软舒适、温暖怡然的床榻上爬起来了,他叫来墨盏了解到叶凤泠的调教已经接近尾声后,决定亲自去看看。
不过,当他踩着夜色来到翠云楼屋门外时,并没有选择推门进屋,反而转身跃上屋顶,掀开瓦片,往下看去——
带着面纱的窈窕少女一手叉腰,一手握皮鞭,用力抽了地板一下,发出“啪——”的惊悚声音。
“不许停!我尚未休息,你们为什么累了?这个下腰翻转已经让你们练习两天了,竟然还是像三坨顽石,你们到底是不是舞女啊?”
番邦舞女皆面如白纸、形容枯槁,讷讷不敢言。
苏牧野唇翘了一下,他继续看——
一个番邦舞女可能是被压迫击垮了,跌坐在地上开始抹眼泪,呜呜呜。
叶凤泠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她身上,直接把番邦舞女薰懵了,这是……这竟然是泔水?
“啪!”她的后背被叶凤泠抽了一下。
“你还不赶快起来?你以为赖在地上就能不练了么?小三儿,你再这般没用,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的手段你才只见过冰山一角!”
“小三儿?”苏牧野忍俊不禁。
“小三儿”苦哈哈:“师傅…”
叶凤泠:“不许打断我!让你起来就赶紧起来,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三儿”:“可是…可是……”
叶凤泠不为所动,继续凶地上的“小三儿”,她仿佛化身凶神恶煞,不留情面地批评、挖苦。她说了半天,见“小三儿”脸色实在古怪,方停下来。
“小三儿”期期艾艾道:“我…我肚子好疼,好像来葵水了……”
叶凤泠:……
另两个番邦舞女:……
屋顶苏牧野:……
叶凤泠揉揉额角,慢慢抬头盯了“小三儿”半天,才不得不叫人进来把她抬出去。然后,她又开始对另两位番邦舞女进行惨绝人寰的打击式“调教”……
屋顶的苏牧野看得津津有味,他看得出来,叶凤泠虽然言辞凶残,但句句都在点上,舞蹈编排也有模有样,充分考虑进了番邦舞女同她身材的迥异,可以看出,叶凤泠非常懂得因材施教,苏牧野心道,也许这就是苏牧妤会被她管住的精髓。
待叶凤泠结束今日的调教任务后,以为会同往常一样,由墨盏送她回叶府,却不想一进马车,就见到了久违的桃花眼、竹骨扇和满眼笑意苏世子。
她心生警惕,面上嫣然无比地跟苏牧野打招呼:“世子,好久不见了,近来安好?挨的板子这么快就痊愈了么?真是铜筋铁骨、厚皮顿肉。”
“阿泠也安好,”苏牧野似笑非笑,他眼睛看着她,慢慢说道,“十来日没见,阿泠似乎又漂亮了些,而且看来阿泠这舞蹈师傅当得威风凛凛。”
叶凤泠腹诽,苏牧野是看到她凶舞女们了么?
她心中有些忐忑,面上却宛然:“世子过奖了。”
苏牧野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天后问:“你为何叫诺伊娜小三儿?”
叶凤泠:……
一直没有人跟她说过番邦舞女们叫什么名字,她为了好叫人,干脆自己给三人起了临时的名字,“阿大”、“阿二”、“小三儿”。原来“小三儿”叫诺伊娜啊……叶凤泠这才明白为何每次她叫她们三个人时,三人总是一脸敢怒不敢言,同“阿大”、“阿二”、“小三儿”这三个名字相比,诺伊娜简直不要太好听。
听完叶凤泠略不自然地解释完起名事件后,苏牧野乐不可支,笑得手上扇子都掉了,“她们三人来自番波斯的同一个部落,你说的小三儿叫诺伊娜,阿大叫苏塔,阿二叫帕尔旺娜,可能是见你太凶没敢告诉你她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