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可是,这么难得的美人,你能舍得?你能忍的下这口气?”南平王世子忍不住问。
苏牧野笑了笑,“美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这话说的,南平王世子都不信,他心道你就嘴硬吧,要是舍得,你会在这里借酒消愁?
“你要是旷得久了,不如找个人纾解一番?别憋坏了。”南平王世子半是调侃半是关怀。
只见苏牧野斜斜飞过一眼,脸上神色不变,“说得你很懂一样。”
南平王世子厚脸一红,他是不太懂,但身为一个精力旺盛的正常男性,他还是对这些事了解一二的。
苏牧野手里转动酒盏不停,他时不时给南平王世子递上一坛新开的酒,但奈何南平王世子酒量实在太好,怎么灌都不醉。
“克己,你不够意思啊,让我一个劲儿喝,你怎么不喝,你打什么主意呢?”从小一同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南平王世子对苏牧野不可谓知之不深。
“你说,你如今这样,是不是当初四处玩弄姑娘家,老天都看不过去了,给你的报应啊?”南平王世子专拣扎心的话往上撂。
他从没想到过苏牧野会真心喜欢上一个姑娘。在苏牧野的感情世界里,从来都是他从容豁达,是别人苦闷伤痛。风流倜傥如苏牧野,何曾如此,何须如此。
而且,在他看来,放着大把的美女不要,专捡叶凤泠这种“蛇蝎”美人,苏牧野的口味也太奇特了。不是说叶凤泠不好,她漂亮又聪明,妩媚又绰约,可就是心眼太多了些,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能睡得着、能不做恶梦么?
可见这世上真是一物克一物。
苏牧野听见南平王世子嘟囔什么“报应”二字,他伸腿就一脚踢在南平王世子的腿上,“你说什么呢?”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邪火有时候来的莫名又奇妙。小时候,南平王世子就一直被比他好看比他讨喜的苏牧野欺负,不光打得他鼻青脸肿、哭爹喊娘,还总被倒打一耙。好吃的、好玩的,得对方先挑,哭诉和告状,不存在的,谁也不信那样诚恳又无辜的翩翩小公子会欺负厚脸皮、满嘴跑马车的南平王世子。
就这样一路长到这么大,南平王世子对苏牧野的“新仇旧恨”一瞬间爆满,小时候挨欺负,现在还没报仇呢,谁怕谁呀。
他不信他打不过喝得摇摇晃晃的苏牧野。
两人心里都憋着一团火,也不废话,对视一眼,就闪身跳出凉亭,在风雨之中打了起来。
南平王世子出腿那叫一个狠,还专撩下盘,苏牧野出拳也不慢,专往脸上走。
到最后,苏牧野没被踢到几脚,南平王世子的两个眼圈却疼得厉害,嘴角也肿了。
在苏牧野的拳头堪堪要落到南平王世子引以为傲的高挺鼻梁上时,南平王世子果断认输,高声大喊:“不打了!”
若这一拳下去,他变成塌鼻子,那就太难看了。
他叉着腰,觑气都不带喘的苏牧野,“你不是喝多了么?”
苏牧野好整以暇地理了理他的衣袍下襟,又抚平衣服上因刚刚动手而产生的皱纹,慢条斯理道:“我什么时候说我喝多了?”
南平王世子被反问住。
“那你干嘛摆出那副醉鬼嘴脸?”南平王世子追问。
苏牧野轻咳一声,斜斜撩对方一眼:“我若不醉,你会跟我喝酒?会陪我打架?”
南平王世子心里那叫一个恨呐,他看着苏牧野那张欠揍的小白脸,心里懊恼的要死,又被算计了!这小子同小时候一样,就爱玩阴的!
打完架,酒意也散了,两人扭头就回屋睡大觉去了。
只是单纯如南平王世子,打死也想不到,他会经历如何惊心动魄的苏醒时刻。
老老实实养病的叶凤泠在宜秀居里过着吃饱了睡、睡够了吃的日子,好不美哉。
可总有人要给她添堵。
因为叶凤媛回府的事,叶老夫人、王夫人、甚至三老爷柳氏夫妇都专门把叶凤泠叫去“安慰”了一番。
叶凤泠的好心情立即被破坏殆尽。
月麟反过来劝她,“小姐,既然四小姐回来已成定局,咱们与其在这里生闷气,不如想想她接下来会如何对付你。”
连月麟都已经认清,叶凤泠同叶凤媛之间,决无和好可能。相比为紫苏报仇,当务之急,月麟更担心叶凤媛会再次对叶凤泠下黑手。
月麟这回倒是个明白人了。
叶凤泠比月麟更冷静、更理智,她已经让鲁妈妈盯着桃花坞了,只要桃花坞一有风吹草动,她们立即就能知晓。
就在主仆二人一心放在叶府里暗藏的危机时,含香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