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凤泠恨恨地呼了一口气,不能自己地生起一种恐惧感……
在手即将摸到橱柜把手时,如触电般,缩了回来。
苏牧野面色愈发地冷冽音沉,琉璃珠子般的眸子漆黑如墨,早已不复最开始的清亮,像远山雾霭一样模糊不清起来:“怎么?舍不得?”
叶凤泠背对他,艰难恳求:“苏牧野,我求你。”
苏牧野曈心皱缩,数声哼笑发出,笑声似冷刃,剐落片片人心。
他踱步叶凤泠身后,审慎的目光在她和橱柜之间流转。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着,苏牧野的耐心被耗尽,向橱柜出手,不妨身前叶凤泠猛地转身,扑去他怀里,糯糯轻声:“苏牧野,我求你了。”
苏牧野周身流转着一种冷峭威厉的气息,像雪山上的冰川,年复一年,不断降落,消融又重铸,如海浪般可轻易夺去所有的生命。
虽然花桃儿不算好人,跟自己也总在较劲吵闹,但阴差阳错间,身旁似乎已落满了他的身影。她不能眼睁睁看他陷入敌手。
衣香阵阵、气息浮动,叶凤泠埋头在黑暗里怔怔地出了会儿神,紧紧环抱着苏牧野的手无意识的动了一下。
回忆起一路的艰辛,仿佛又看到那双带着幽蓝的快乐之眸注视自己,“无论他做过什么,他救我数次是事实,我不能……求你。”
耳下心跳呈雷霆之势,捶天遁地而来。
叶凤泠冥冥之中感觉,苏牧野能听得懂她话里的未尽之意。
苏牧野斧凿冰颜上没有任何表情,久久之后,才垂下头,贴她耳边喃声:“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叶凤泠忍不住抬起头,看到苏牧野直视橱柜,似玩笑似警告:“阿泠,记住,除了我,你心里不能装其他任何男子,不然……”
两人鼻尖轻触,气息缠绵,留下邪魅狂狷一笑,他起身推门走出。
待门被关好,叶凤泠赶忙打开橱柜。
高大身影蜷缩在内,花桃儿缓缓抬头,勉力咧嘴苦笑:“阿泠?”
“想不到,我是在这种情况下知道你的真名。”花桃儿被叶凤泠扶出橱柜,坐于椅上。
他的胸前掌印凹陷,一片紫黑,嘴上血迹已干。
叶凤泠拧着眉要看他伤情,被花桃儿按住:“我马上就走,咱们说说话,”
“阿泠,是哪个字?”花桃儿极快地问。
“篱落泠风月的泠,”叶凤泠轻声。
花桃儿低声念过几遍,暗暗记在心底,他按叶凤泠的手不松,抬手在她掌心写下两字:“纳辛。”
叶凤泠心知,这便是花桃儿真名,她轻轻点头。
“若有朝一日,我……你可愿意同我……”花桃儿望着月下窗前长身如玉的少女,难以按捺,轻语问出一直压在心底的话。
叶凤泠木讷呆住,还不等她开口,门外就传来一声冰凉男音:“你敢答应!”
叶凤泠眼睫一颤,猛地回神,苦笑不语。
花桃儿脸色愈发惨白,他深情凝望叶凤泠,轻言细语:“我听人说过一句话,一直不解其意,此刻才懂,草木欣欣、冰雪皑皑,不觉韶光。”
叶凤泠瞬间心头大恸,眼前氤氲。
花桃儿知道多待一刻,他的危险就多一分,叶凤泠也更难做。他欲起身离开,却觉掌心微凉。
“这是?”花桃儿疑惑。
“云梦山密室门口人身上的,”叶凤泠轻声道。
花桃儿手心里闪现金黄,正是当初叶凤泠在雪崩后跌落大坑时意外获得的黄金尾戒。
此刻,她已经明白过来,这应该就是他们身份的象征,仁者手上有,那两具骷髅身上有,阿山要送给她的项圈上也有,阿山的爹爹、达拉,也是花桃儿他们的族人吧。
现在她也算物归原主了。
花桃儿愣住,眸里闪过无数,他压下喉中翻涌鲜血,最后轻轻抱了下叶凤泠。离去之前,他强扯出妖娆笑容,故作开心:“花大爷走了,掌柜的你保重,记得……开心点。”
说完,翻身而去,再难寻其影。
几乎同时,叶凤泠听到门外男声响起——“墨盏,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