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么,拿点银子出来,再奉承一些好话,听听柳氏奚落,基本就能搞定了。
叶凤泠晃晃脑袋,忍住掏耳朵的冲动,抖落在柳氏跟前染上的两袖戾气,一身轻松出门。
她昨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皇太后的话越心惊,要不是皇太后是苏牧野的亲生外祖母,叶凤泠都觉得皇太后完全在为自己考虑。用如此看似直接实则柔软又暗含无限意蕴的手段,关怀了自己、规范了外孙、还敲打到骨头上,皇太后真应了那句“姜还是老的辣”。
皇太后的话给叶凤泠提了个醒,什么时候都不能失去自我,在感情中迷失理性。这一记振聋发聩的劝导,叶凤泠既感动又后怕,因为她发现,自己真的许久没有为自己打算了。这些日子,她一颗心都围着苏牧野转,围着婚事转,丢了许多事。就连向师傅来信上都毫不客气地责问叶凤泠,问她是否许久没有习香,所谓香道,她还记得多少。
叶凤泠半夜坐起来抱膝望月好久,长吁短叹,后来还是桃花糕趴在塌沿儿,甩着尾巴、伸出舌头傻乎乎舔她才让她心情好了起来。
抱桃花糕到被窝,叶凤泠摸着一手温温热热、肉乎乎的奶肥肉,重新沉入香甜梦境。
叶凤泠出门是想看看铺面,苏北含香馆已经料理好,柳二夫人和褚亮都给她来信汇报了情况。若非叶凤泠有事吩咐褚亮去做,褚亮已经回到京都城了。既然褚亮不在,叶凤泠决定自己亲自动手,带着石头挑挑铺面,筹备重新开间含香馆。
这边叶凤泠重整旗鼓、热气腾腾忙活起来含香馆,那边有个人坐于涂炭、抓心挠肝。
南平王世子冯茂行自从苏九歌被炸伤,一颗心就煮在了水里,温水煮。他派玉沥去苏国公府请安,赶上苏牧野在还好,还能进门。若苏牧野不在家,玉沥基本只能徘徊在门房位置。后来,玉沥还把冯茂行最初送去的那些药品抱了回来。
叶夫人说了,多谢南平王世子危难之际寻得苏九歌,此恩苏国公府定当铭记在心。恩义在怀,药品免了。话不可谓不打脸,态度不可谓不明显。
冯茂行又气又恼,他很不放心苏九歌的伤势,搜窟窿打洞想看看。为此,他都去求上了长乐长公主。
长乐长公主这些日子被叶夫人怼的不行,正靠在屋里平心静气,见自家侄子来,哪里有不明白的。救苏九歌回来那日,冯茂行的样子,就差在脸上印上几个大字——“我心仪苏九歌”了。
以前她无聊时还想过这个事,现在她是十分不愿意冯茂行娶苏九歌的。
“姑母,我想探望苏小姐。”冯茂行开门见山,端着一张俊俏生辉的圆脸,既轻松又自然。
长乐长公主按额角的手一顿,喘口气道:“九歌还在养伤,不便见客。你别想了。”
冯茂行毫不气馁,正襟危坐对长乐长公主道:“那日是因我失察,没有派人护送苏小姐回府,我跟克己是好兄弟,跟苏小姐也算从小到大相识,可以说是半个兄妹都不为过。苏小姐遭难,我若充耳不闻,别人该说我不懂事了。再说,我身为姑母您的亲侄子,主动登门探望苏小姐,不也是为姑母您长脸么。还望姑母能带我去二房。”
长乐长公主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个侄子怎么回事,睁着眼说瞎话还得睁睁眼呢,这强词夺理、颠倒黑白的话怎么离开的那张嘴啊。她现在和叶夫人相看两生厌,许多事甚至已经需要韩夫人在中间传话了,侄子还要让她领着去二房!
冯茂行呵呵笑着,打定主意不见苏九歌一面不走。
不想,当他的姑母看透他的打算后,比他还不要颜面,直接着人哄他出门,根本不给他再胡搅蛮缠的机会。
冯茂行摸摸鼻子,立在苏府花园的树荫下半晌,转身朝倚竹园走去。
倚竹园门口,他遇上蒋若若,颇感意外,眼神闪了闪。
在磨韩夫人一个时辰后,冯茂行终于如愿以偿,找到了一位愿意并且能够领他进二房的人,韩齐光。
两人一路来到二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