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染红了叶凤泠的牙齿,她尝着甜腥味儿才回过神,无力地松开了嘴,眼泪吧嗒吧嗒打湿苏牧野的手:“……你为什么总逼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为什么总跟我作对?你不是说还给我么……给我呀!事到如今,没有念想,对我们彼此才是最好的。”
“我叫你毁了它,你在犹豫什么?”苏牧野冷冷地抽回手,他已经冷静下来。
叶凤泠失去平衡,一下跌倒在地,膝盖撞的生疼。她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你给我,我就毁了它。”
苏牧野蹲下来,抚摸上叶凤泠的脸庞,用深邃夜空中闪烁繁星一般的眼睛凝视她:“你不会。你舍不得。你就是纸老虎,张牙舞爪,话说一箩筐,心里纠结的要死。杀花桃儿我没什么可解释的,没有你他一样得死。剩下你扣我头上的帽子,有对有错。看你样子,我就知道无论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你脑子里跑来跑去的那些罪状大都是你的猜测,还有许多东西是你不了解的呢。就算是上公堂打官司也得听听对方讼师怎么辩解吧。”
他用那只没有被咬的手,一下下把叶凤泠脸上的眼泪抹去,十分用力,带着泻不出去的恼火。
叶凤泠:“……”这个人无可救药,反正无论她说什么,他都用一副你正在气头上我不跟你计较的态度怼回来。刚在树上时,她那些话似乎只一瞬击中他。而香囊,也许一开始确实是被他生气丢出来的,但后面不知怎的,就变成了他手里的“诱饵”,诱出她的矛盾内心。
她站起来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苏牧野却像看出来她想什么一样,动作敏捷地扑向她。这次他根本不给叶凤泠说不的机会,也不要什么颜面了,急切地寻着她的唇。
叶凤泠推苏牧野肩膀,使出吃奶的劲儿,对方却使力地抱着她的腰。
只是叶凤泠的力气哪里比得上苏牧野,加上她一要推搡,想起来他胸口的伤,人便走神了一下,苏牧野微微一使力就将叶凤泠圈在怀里。
两人滚到了地上,叶凤泠后背被摔的发疼,倔强劲儿冒出来,腿上发力,在苏牧野压上她唇的那刻,愣是踢到了关键部位。
这出其不意的一脚,疼的苏牧野满额头汗珠,噗通倒去一旁。
叶凤泠手脚并用、狼狈地爬起来,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劲儿太大了,但她想反正已经豁出去了,也不在乎有多丢脸,谁让他又要做登徒子。
她扭脸就要跑,却见苏牧野黑沉着吓人的脸,爬起来后从背后又抱住了叶凤泠的腰,将脸紧紧抵去她头上。
人一旦突破了底线,跨过那条线,再做什么都说得通了。
这个规律放在苏牧野身上,就是活生生的事例。如果以前谁告诉他,有人能在罔顾他想法,伤了他后还能全身而退不说,自己还要上赶着去挽留,他一定嗤之以鼻。但现在,他顾不上疼的不行的命根子,还得强忍痛抓住要跑的人儿。
叶凤泠回身要推开苏牧野,苏牧野就趁机咬上叶凤泠的嘴唇,急渴得仿佛沙漠里三天三夜没喝水的人。他用力把她裹进怀里,根本不管胸口又裂开的伤口,只怕她又跑开。
叶凤泠先是怔忪,继而悲凉,她突然不合时宜地想笑,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又要用这等手段迷惑她。
……
单方面的热情总是无法持久,加上苏牧野下身疼的不行,吻了一会儿,在叶凤泠不再试图挣扎后就挺直了腰身。他磨牙低声怒吼:“……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你要是把它踢废了,最后哭的是你自己!”
见叶凤泠垂着头装死,摆明一副我没办法你、但我可以不理你、不回应你的态度,苏牧野想起在焉耆城门口见到的那一幕,叶凤泠和赵向前,随意、亲密,她那么活泼,脸上神色灵动富有生机。
叶凤泠稍稍动了动,就在她想挣开一点点,叫胸口不被压那么难受时,却感觉搂上她腰的手往上一提,她的唇又被印在了他唇上。
苏牧野再次“行凶”,不复第一次那样潦草,怎么蛮力怎么来,很快叶凤泠就觉得嘴唇又疼又麻,腰也被苏牧野的手箍得几乎快断了,她要出声抗议,却被他等到机会……
辗转相贴、厮磨中夹着撕咬,好像要用尽一辈子的跌宕起伏偿还彼此愤与怨、爱与恋的纠葛。
鹰唳、风行,日落、月生,荆草微微低垂,叶脉羞佝扭转,婆娑影翳带出前尘往事的回忆和不死不休无绝期的缠绵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