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总比你强，虎毒尚且不食子。”赵雁南阴沉着脸，说一句。

“子？”似乎想起什么，黄为民笑得捧腹，片刻时间后才停下，“谁跟你说这是我儿子了？”说着，他吹一声口哨。

一个小男孩从地上爬过来。正是之前那只趴在女鬼后背上，对齐云等人疯狂发动攻击的鬼婴。女鬼攻村的时候，没看见他，想必是被黄为民以某种办法留下。此时的鬼婴应该是经历过偷元阵法，被抽取了力量。皮肤黝黑，身材干瘦，看着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你该不会以为这鬼东西就是我儿子吧？”黄为民用手重重捏着鬼婴的耳朵，拧瓶盖般三百六十度地转一圈。

原先狂暴凶残的鬼婴，此时就像一条小狗般蜷缩在黄为民脚下。不仅任由他捏自己耳朵，反而用双手轻轻抱着黄为民的裤管，以此表示自己的亲近之意。

“难道不是？”赵雁南反问道。

黄为民松开鬼婴的耳朵，改用双手左右两边拉扯鬼婴的脸颊。沾染泥土和血污的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里，可鬼婴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只是颤抖着身子，低声呜呜叫着。

“这东西，其实是我弟弟。”

齐云猛然抬头。

一句话，信息量好大。

“好多天晚上我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真想拿着锄头冲进去质问那个老东西。哪有老爹绿自己儿子的，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黄为民说着，走到一旁，拿起一个红灯笼，点燃，拿到一旁，“再给你们看点东西吧。”

当灯笼靠过去的时候，齐云和方武禾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赵雁南脸色也差不多，她伸手第一时间捂住怀中小姑娘的眼睛。

在地道边缘角落，有一块小菜地。那里露着一具具腐朽枯骨，这些枯骨在地面上只露出半截身躯，密密麻麻的，像是被栽种在菜园子里的蔬菜。这些枯骨的主人是一些五岁到十岁之间的孩子，大概二三十具。

除了枯骨外，还有一些正在腐烂的尸体，看着像是刚死不久。齐云在一旁还看到了沙虎，沙虎一动不动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样子。在他身上，还披着一件女孩子的衣裙。

黄为民笑道：“这些可不是我干的，而是阿莲干的。阿莲有颠狂症，时而疯癫，时而清醒。她会抓来村子里的小孩，带回水井里，有时候我也会帮一点小忙。好些孩子，和她记忆中孩子的模样不太一样。”

说着，他指了指沙虎，“沙虎还算好的了，只是让她感觉衣服不太一样，所以阿莲按照记忆中样子，给沙虎批了一件女孩子穿的衣裙。如果是明显感觉脸部不一样的，阿莲可能会把那些孩子的脸整张剥下来。一旦被她认定为在冒充自己的孩子，这些孩子还会被埋在土里，受尽折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