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还剩下最后一抹残阳。
红色的光辉铺满了桑阳城头,仰视望去。
桑阳城高百米,千百年屹立于此,雄厚方正,巍然耸立,给人以坚固持重和凛然难犯之感。
西城门。
一队马车队伍不快不慢的驶出城门,躺于尾车的纪天看着眼前的这一副景象,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前者在城中路边奄奄一息之时,恰好被路过的车队所救。
伤口被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也吃过了些东西。
纪天现在虽然好受了许多,但身上的伤让他依旧无法行动。
只能静躺在车内,任由马车带他去任何地方。
周围依旧有许多来往进出城的行人,可纪天的眼中却一直盯着渐行渐远的桑阳城。
在这个地方,他做过太多混蛋的事,想要报复他的人太多。
离开或许是个明智的选择。
但纪天可以确信的一点是。
他早晚会再回到这个地方,讨回公道!
费劲地抬起了一只缠满绷带的手,在纪天的视野中。
艰难握起的拳头完全将偌大的桑阳城完全攥了手中。
这一刻,他通红的眼眸中只剩下了不甘和愤怒。
一年后...
新兰国。
这是位于大陆北方的国家,除去风之国。
这便是大陆唯一的国家。
和风之国相比,新兰国无论是人口、粮食产量、土地、国力都不及风之国十分之一。
长年来,也亏得此国地处凶险,易守难攻,新兰国内又多是游牧为生,士兵皆都骁勇善骑,身强力壮。
风之国几次进攻都未讨到什么便宜。
只得停战合议。
不过现在新兰国每年都必须向风之国缴纳高额的岁币,才能换取短暂的和平。
可因岁币而增收的赋税,却让新兰人民的日子越发难过起来。
麻城。
这是新兰国边境的城市。
也就是在这座城中,有着这样一家客栈。
福缘客栈。
一大早,纪天便打开了客栈大门。
挂上营业木牌,随后来到客栈的后门,解开裤子便开始放飞自我。
不是他不愿意去厕所,只是每到早上,客栈中住宿的多有起早准备赶路的人,厕所无疑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纪天每次过去排队,都会被暴躁而又有些着急的住客提起丢开,还大骂道。
“小孩子还上什么厕所,浪费空间,自己找个角落解决去。”
那都这么说了纪天还有办法。
那就洒脱呗,解放呗。
每当这个时候,客栈后门外的菜园子里。
一位起早劳作的老大妈就会停下来笑眯眯的看着纪天。
瞬间惹得纪天一阵别扭,心中怒骂道。
“哼,笑个P,当心我滋你脸上!”
解决了私事。
纪天简单的洗漱过后,便来到了柜台。
纪天来到这已经一年多了。
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幸运的是。
纪天之前就是个喜欢看书的人,这个世界的文字他早已掌握。
因此担任客栈记账登记的职务,倒也小菜一碟。
拉出柜台下的凳子,站在上面纪天正好可以露出半个身子。
打开账目,才备好文房四宝。
门外就走进了两个中年男人,直朝柜台而来。
纪天轻车熟路的先开口问道。
“两位住店吗?”
两个男子发现柜台是个年幼孩子时,表情皆是微感诧异。
其中一个男子说道。
“哟,年纪怎么小就能做这活了?”
“哈哈,是的,小掌柜,我们要住店,能给我们间稍房吗?”
对此纪天已经习以为常继续问道。
“好的,请客官出示一下您的符卷,我需要登记一下。”
两个男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符卷交过,纪天也开始照其登记。
符卷就好比这个世界个人身份的凭证。
“哟,这字写得真不错啊,小孩,看你这功底,我看你以后一定能考上文官呀。”
中年男人看见纪天的字后,顿时忍不住夸赞道。
对此,纪天还是礼貌的回应了一声。
才说完话。
纪天便留意到了客栈门外已经站满了不知何时围集而来的行人。
人群中皆是老幼病残,身上的衣物单薄且破烂。
这些人每天都会来一次。
乞讨希望别人能施舍一些食物。
这些人才到门口,内堂便走出一个穿着和纪天一样的男人。
男人二十出头,是福缘客栈的厨师,名叫张正。
只见他胸前系着一件白色围裙,面色不快的走到门前大骂道。
“你们干什么,不要堵在门口,影响我们做生意啊。”
这话才刚落。
就听楼上传来一个声音。
“小张,不得无理。”
听声望去。
就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走了下来。
此人正是福缘客栈的掌柜。
“盛玉堂。”
纪天也正是被他从桑阳城捡回来的。
老人的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和纪天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