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气息的起源处。

穷奇也逐渐平复了下来，那压迫力也渐渐消失了。

天空恢复了蔚蓝。

流入空中的江水散作雨点落下。

其中还掺杂着各类品种的鱼。

这可让貔貅兴奋得不得了。

一会的功夫，它便已经捡出了堆积如山的鱼。

“五千年了，整整五千年啊。”穷奇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它的语气中满是惆怅与疲惫。

良久之后，它又再次重复说着。

“五千年了，整整五千年啊。”

可以想象在这五千年里，它积攒了多少怨气和不甘。

在这一刻，它都得到了释放。

江文问道：“你打算去找龙报仇吗？”

听言，穷奇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才缓缓回答，脸上的表情也释然了。

“罢了，上一次的教训让我明白了。他的实力比我要强，再去找它，估计还是同样的下场。”

“我注定不是它的对手，这是血脉上的差距。”

“也是从出生的那一刻，便决定好的命运。”

“这么说，你是放弃了？“江文缓缓问道，他的语气中有一丝失望。

穷奇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以至于让他有胆量和它说出这种话来。

“哦？看来你不这么认为？”穷奇也不生气，而是诧异着问他。

“难道你们人类不是如此吗？有些人出生就是贵族，享受荣华富贵，有些人出生就是奴隶，受尽苦难折磨，奴隶就是奴隶，他永远也无力反抗贵族。”

“从他们出生在不同家庭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决定了。”

似是从表情看出江文还是不认同，穷奇便继续说着。

“我在大陆上活了八千年，知道你们人类每过五十年，便会出现一名灵帝或者剑帝，我见过很多这样的帝。”

“但你可知道，这些站在你们人类顶端的人，皆是各大家族子弟，名师望门之后。”

“从古至今，根本没有那个平民之子达到过巅峰，他们甚至连拥有灵体的资格都没有。”

“这便是血脉的差距，下等人终究是下等人。”

江文没有急着回答，一旁貔貅全然不顾两人的谈话，它也没注意，而是开心地捡着落地的鱼。

天空细雨急落，淋湿了江文的衣物，打湿了他的头发，但他然不顾。

他的眉头微皱，穷奇说的这些道理他自然懂。

一路上来，他所遇到的强者中，纪雄、钟天纵、林飞跃、甚至是秦轩。

他们都是名门望族之后，寻常人家，谁又能达到这种级别呢。

说到底，江文本就拥有着一半的平民血统，没有灵体的他只是一个平民，一个普通人。

如果没有秦轩，那作为一个普通人，他该如何去反抗这些人呢？

即便少数平民有幸能成为寄灵者。

但没有势力的支持，他们无法得到好的功法、灵技、剑技，没有名师教授，没有资源支持。

他们也无法达到帝级别。

终为下人。

就拿江文来说，如果没有秦轩教授，那他只不过是个只会黄阶剑技的废渣剑士而已。

“但...”

江文抚着腹部，在这里，有一颗骇鸟的足刺，它无时无刻都在刺动着江文的皮肉。

从不间断的疼痛让江文想起了曾经誓言。

或许没有秦轩，他什么也不算，只是一个平民，也或许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