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熊弩仍然不肯相信,固执的认为纪云如此态度是因为温霜雪使够了银子:“兄弟,这丫头给了你多钱,竟肯让你屈居她之下?”
“曹大人。”温霜雪站在院内回过头,“我只是发他月钱而已。”
曹熊弩震惊道:“你听得到?”
温霜雪环视曹熊弩的住处:“我的耳朵一向很好。”
纪云扯了下曹熊弩,右手竖了根大拇指:“曹大哥,我们东家的功夫是这个,听我们总镖头说,放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大高手!”
曹熊弩倒抽一口冷气:“曹某眼拙,有眼不识泰山!”
温霜雪微笑道:“曹大人言重了,您既肯交我们这个朋友,就是在下三生修来的福分。”
“姑娘不要如此见外,和纪云兄弟一样叫我曹大哥就好!”曹熊弩指着院中的石桌,热情的招呼道,“快坐!”
曹熊弩一边说话,眼睛一边看向纪云放在石桌上的酒:“那日我和云歌县的衙役到达常武山时看到山下躺了一片被你们捆起来的山匪,心中震惊,你们手段真是高明!云歌府多年剿不了的匪就让你们一个镖局给剿了,你们信义镖局个个都是英雄好汉!”
温霜雪示意纪云请教曹熊弩家厨房在何处,拿三只碗来边喝边聊。谁承想曹熊弩听了这话立刻蹦起来,火急火燎的去了厨房取来三只碗,又把烧鸡撕了做下酒菜,嘴里说着有劳二人破费,可口水都快要滴在桌子上了。
温霜雪柔声道:“曹大哥过奖了,云歌府事务繁重,怎能把精力全部花在剿匪之上,我们这次也是撞了大运,捡了便宜。若是没有云歌府往日之功,我们怎能如此轻易的破了常武寨,斩了张义海?”
曹熊弩灌了口酒,把碗放在桌子上,复杂的叹了口气:“温姑娘别再往我们脸上贴金了,云歌府是什么样纪云兄弟也不是没见过。不是云歌府没有把精力花在剿匪上,而是这山匪……”曹熊弩突然停住了话,又喝了口酒,到底是没有往下再说。
温霜雪没有追问,只是突然道:“云歌府的重担还是在维护京畿之平稳,小小山匪,不足为患。更何况,天生万物必有其用,若是没用才能毁了。曹大哥觉得我说的对吗?”
曹熊弩听了温霜雪的话瞳孔猛的一缩,他在官场浸淫多年,当然听懂了温霜雪话中有话。更要命的是,他听懂了温霜雪的意有所指。
“姑娘,此话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不可外传!”曹熊弩面色严肃。
温霜雪抿了口酒,奇怪道:“我说什么了?”
曹熊弩呼吸一滞,温霜雪说的很隐晦,若是传出去确实让人听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曹熊弩苦笑道:“姑娘还是小心些好,云歌府尹在朝中有大人物撑腰,若是他想拿你,随意捏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够了。民不与官斗,姑娘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不要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曹熊弩端起酒碗,叹了口气:“莫谈国事,这酒才喝的舒心!”
温霜雪也端起碗喝了一口,凉凉道:“若是谈国事就不舒心,这就跟酒没什么关系,也跟喝酒的人没什么关系。有些事不是捂住眼睛就看不到,捂住耳朵就听不到的。”
曹熊弩面色不断变换,最后自嘲的笑道:“上面的事,轮不到我们这些小人物操心。咱们别说这些不畅快的,你们给我讲讲江湖上的趣事,也好让我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