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妓道:“您问哪个,来了十多个呢!”
温霜雪道:“那个将军的女儿,叫……”
温霜雪从怀中拿出除附书,季弘业在上面写了张德江女儿的名字:“叫张慧心。”
官妓道:“二楼左起第三间。”
温霜雪点头,推门就走。
“女侠!女侠!奴家怎么办啊!”官妓小声喊道。
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但温霜雪的人已经不见了:“一个时辰之后自会无事。”
温霜雪按着官妓的提点下了二楼,站在左起第三间房外。虽是白日,但房中却传来阵阵淫靡之声让温霜雪不禁心中发沉。
温霜雪闭了闭眼,畅春阁是教坊司的产业,能来这里的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大人们。往日里穿上朝服衣冠楚楚,谁能想到脱了朝服来到这欢场之上却是这般极尽龌龊下流!
官腐则民怨,民怨则国败!若这北昭天下尽皆如此,不知还能撑的了几年。
温霜雪摸了下胸口的除附书,自嘲的摇头,这已不是大元,她也不是统领天下兵马的镇国将军,北昭如何轮不到她才操心,她只是来救人的。
房门打开,温霜雪闪到一旁。男人从房中走出,房内女人的啜泣声却更大了,哭的撕心裂肺。
温霜雪咬了下唇,极快的闪进门内,反手关好了门。
屋内床榻上的女人听见响动惊惧的向门口看来,但在看到是一个蒙面女人进来时却露出疑惑。
“姑娘是否走错了门,这里是青楼,若是让鸨母看见只怕再也走不了了,你快出去罢!”床榻上的女人起身要把温霜雪推开,还未来得及穿好的衣服散落。
“禽兽!”温霜雪咬牙喝骂。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好似受惊的兔子一般极快的退开,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
“姑娘莫怪,奴家手脏,确实不配碰姑娘。”女人的声音带着颤抖,极力压抑着悲愤和凄苦。
温霜雪见她会错了意,连忙上前两步扶住了她:“不是说你,是说那些糟蹋你的人。”
女人不敢置信的回头,一双漂亮的眼睛瞪的滚圆,嘴唇微微颤抖,片刻后眼泪不受控制的又流了出来。这是她到教坊司后第一个心疼她的人,想到几日之见的巨变,更让她难以自持。
温霜雪心中也不是滋味,原本是个温婉贤淑的官家小姐,却因为朝堂上的政治博弈沦落到这种地步,实在让人唏嘘。
温霜雪稳了稳心神,开口道:“姑娘,你是否是宁北都护府沙洲折冲都尉张德江的千金张慧心?”
张慧心猛的抬头,美目中又泛起了恐惧:“你是谁?”
温霜雪知道她怕什么:“我不是官府中人,但我有话要对张慧心说,你若不是她,我便不能对你说。”
张慧心微微点头:“我是张慧心。”
温霜雪看着她,说出了她来畅春阁的目的:“我是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