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寒夹一黑子落在棋盘之上,温霜雪按秦秋寒落子之处又推了一枚棋子进盘。纵使她不精于棋艺,但现下也能看出秦秋寒胜了,并且是大胜。
白子所在的棋盘突然下沉,再次飞射出无数短箭。吴越在棋盘上左突右闪连踏三十余步,险而又险的脱困,这才免与死于非命。
秦秋寒对周风抱拳,一片云淡风轻:“承让!”
温霜雪脚下棋盘颤动,轻点棋子掠至秦秋寒身旁。
秦秋寒背后的山背上石门再次打开,温霜雪拔起长剑对林见和司马南示意。林见扛着大刀提着司马南的领子跳下来,快步走至二人身旁。
温霜雪紧了手中的长剑,看了秦秋寒一眼,当先进入石门。
周风死死的盯着秦秋寒的背影心中十分恼怒,他的棋艺在江湖好友中还算是过得去,谁承想到了此地竟然突然出现一个秦五,棋艺高超的不像话,就像是大户人家好生教养出的公子,与他根本不是同一水平!
山腹之中是个宽约五步的甬道,两旁燃了烛火。看墙壁上斧凿痕迹深浅,似乎有人最近修整过。
石门缓缓合上,甬道内光亮渐暗。众人眯着眼睛,费了几息才适应了昏暗的光亮。幽微的烛火摇曳,最远也只能照出身前三步的距离。憋闷之感自肺部升腾,夹杂着甬道内浑浊的空气,竟让人鼻腔里隐隐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司马南皱眉:“我们得赶紧找到出口,此地若是久留势必要闭气昏厥。”
林见道:“五爷,东家,你们闻到什么味儿没有?”
司马南道:“气血憋闷,错觉罢了。”
温霜雪深吸口气,仓郎朗一声长剑出鞘,剑鞘扣在背上,寒声道:“不是错觉。”
长剑映着烛火反射出昏光,寒气止不住的从众人脚底窜出,太阳穴突突直跳。
“爷,跟着我,林见断后。”温霜雪只说了这么一句,持剑向前迈出。
秦秋寒目光闪了一下,看着温霜雪单薄的背影心脏不知怎的竟然重重的跳了一下。秦秋寒攥着折扇的手微微泌出一丝汗水,跟着温霜雪也迈步向前。
众人所在的甬道并不长,约莫二十步就到了头,而后甬道转弯,通向另一个方向。但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温霜雪总觉得越往前走血腥味越重,临到尽头,已然熏的她微微皱眉。
温霜雪停住了脚步,秦秋寒停在她身后一步开外。
“在此地等我。”温霜雪嘴唇未动,可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声音,好似贴着耳朵响起。
温霜雪深吸口气,而后转向另一条甬道。
就在她转向那刻,一幕想也想不到的画面撞进她的眼中。这条甬道入口处燃着三盏烛灯,但再往前灯却灭了,直到甬道到尽头才隐隐约约有灯燃起。借着这三盏烛灯,温霜雪好似看见前方五步开外有什么东西倒伏在地上,越是靠近那处,血腥味便越是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