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白的脸也是有些发白,虽说之前在冷宫的日子十分难熬,但到底是宫里长大的皇子,哪里见过现在这样的场面。方才温霜雪的话他也听在耳中,又好奇又忐忑,想多问她两句前线的事,但又见她累的连眼皮也不想睁只好又把话吞进肚子里。
秦秋寒见二位小王爷脸上连血色都没了,敛了目中的沉重柔声劝道:“不必担心,阿日斯兰现下虽然处境艰难,但他手中有兵,还有北昭的威慑,不一定会败。”
秦秋睿现下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哥,我怎么觉得这趟就不该来!”
秦秋寒眉头一拧压低声音道:“你声音小点,看霜雪的样子几天没有好好歇过了,让她睡会儿!”
秦秋白道:“五哥,阿日斯兰有没有可能为了保他自己把咱们拱手让出去?”
秦秋寒摇头:“他不会。虽说薛罗和北昭连年征战,但这次北昭能把公主送来和亲就是向薛罗王室传递一个消息,北昭支持阿日斯兰做薛罗王。薛罗现下三位王子挣位打的百姓叫苦连连,薛罗朝廷上下也一定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休养生息,此时一个安定的北境也是他们想要的。只要阿日斯兰即位,北昭和薛罗结为秦晋之好,北境则能安定数十年。所以当北昭答应和亲时,只怕薛罗王室中有一大半的大臣已经倒向阿日斯兰了。此时他若是把我们拱手送出,就意味着我们在谁那,北昭就支持谁,北昭支持谁,薛罗朝廷的大人们也会支持谁。他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事他不会做。”
秦秋寒话音刚落,却见一人挑帘匆匆奔了进来,大声呼喊:“温将军!温将军!”
秦秋寒侧头看去,眉头又蹙了起来:“小王爷?”
阿日斯兰冲秦秋寒一点头,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奔睡在羊皮垫上的温霜雪去了:“你刚才走时给我画的那个阵我没明白,快跟我讲讲,我现在就让人去练!”
秦秋寒拉住了阿日斯兰:“小王爷,我夫人累了。”
温霜雪自听见阿日斯兰那破锣嗓子时就醒了,此时翻身坐起按着额头痛苦道:“小王爷,你能不能让我歇一会儿?我夫君本来应了你的只是车悬阵,现下却是车悬阵我也帮你练了,又帮你练了六丁六甲阵,还给了你七星北斗阵阵图,又帮你斩了宝力德三员大将。我又不领你薛罗的饷,你这么做心里过得去吗?”
秦秋寒一听这话脸上猛的一沉,温霜雪说的这几个阵有的他听云歌的将军们闲谈时说过战法,有的却是只在书中看过只言片语。但毫不例外的是,这几个战阵都曾赫赫有名,威力极大。抛开温霜雪是怎么习得的战阵不谈,她居然给了阿日斯兰这么多东西,她难道不怕阿日斯兰有朝一日翻脸对他们不利吗?
阿日斯兰听闻此言蹲在她面前,极为真诚道:“你想要多少饷只管提,只要你能留在薛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温霜雪气的手指发抖,连日来的疲累和紧绷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我夫君又不在薛罗,你就算把王位给我,我也不会留在薛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