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如听出了温霜雪的外强中干,心中一沉,立刻道:“我现在就去!”
温霜雪放开秦秋寒,未沾血的手扶着他的手臂:“你该静养,这几日不宜下床活动。”
秦秋寒被她扶着又躺回去,一双眼睛随着她的身影左摇右转。他只觉得有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在心中,心脏的疼的胸口的疼连起来逼的他身上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温霜雪见他嘴唇颤抖,以为是他的内伤又犯了,便伸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渡了内力缓解一二。
秦秋寒握住了那只手,半撑着身子起来。
温霜雪不知他何意,把他扶起来靠在床头:“不是身上疼吗?还起来做什么。”
秦秋寒拉着她的手把她拢在怀中,一双手臂死死的箍着她,眼中顷刻间便湿了。
温霜雪撑着他的两肋让二人拉开距离,皱眉道:“你快松开!你的胸骨断了,不能承重!”
秦秋寒没听她的话,一只手扣着她的腰让二人中间再无空隙。
温霜雪又推了他一下:“我身上脏,莫要把血沾你身上。”
“霜雪。”
秦秋寒声音中的颤抖连温霜雪也察觉到了,迟疑的抚着他的后背:“你怎么了?是疼的厉害吗?”
秦秋寒心脏疼的让他几乎弯下腰来,眼眶红的几欲滴血。自青海营袭击使团开始到现在所发生的事一一浮现在他眼前,无论什么境况无论多么危险,总有一只手拉着他,总有一个人护着他。那个人不说苦也不言伤,做所的一切只不过是要他平安。为此,那人不管承受了什么,付出了什么,她根本不在意。
“你为何总想着我如何,为何不肯想你自己如何?”
温霜雪不知他发的什么疯,只当是病重之人总有那么一段时间是脆弱的,柔声道:“你是我的夫君,我心悦你,我不把你放在第一位,难道要把旁人放在第一位吗?”
秦秋寒眼中水意更盛,突然想到了以前他对温霜雪说过的话,对温霜雪做过的事。无论他说了什么他做了什么,温霜雪都照单全收。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仗着温霜雪爱他才敢如此。
秦秋寒在这一刻突然觉得上一世如何已经不重要了,他怀中这个明明身受重伤却还担心的问他是不是疼的女人比上一世的狗屁仇恨更加让他心疼。这一世的温霜雪和上一世是不一样的,这一世的温霜雪是爱他的,是明明她自己也疼的厉害,却不肯让他受一分疼的。
温霜雪在客馆关上长廊门的那一个瞬间反反复复的出现在秦秋寒眼前,在那个时刻她眼中的神色秦秋寒时至如今方才想个明白。温霜雪不是不知道关上了那扇门对她意味着什么,但她还是那样做了。在她心中,只要秦秋寒好好的,她是生是死并不那么重要。
“霜雪,我……”
温霜雪急切的截住了秦秋寒的话,像是怕他说出什么她不愿听的:“我知道,我不逼你。我如何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我今日如何对你,明日还会如何对你。你只需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即可,不必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