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霜翎乃当朝吏部尚书之子,五世高门,家学渊源,当然知道温霜雪在说什么,此时心神巨震,惊声道:“风后八阵?不是随着元朝覆灭消失了吗?你怎会知道这个阵法?”
温霜雪淡然道:“我是武安公主,元朝皇室代代相传的战阵我怎会不知。”
温霜翎被噎的一口气没倒上来憋在胸口,难受的几欲呕血:“你莫要哄我,兵主转世旁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能不知道?我是你大哥,你犯不着用骗天下人的把戏来骗我!”
温霜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慧王大军十天连下十二城的消息好似长了翅膀传的极快,就连秦秋寒每日接着雪片般的战报也是被惊的瞠目结舌不禁生出不真实之感。北昭虽重文轻武,但能打仗的将军不在少数。十天连下十二城,就算是让邢道广那等猛将前来恐怕也无法打出这个战绩!
慕容文柏捏着战报双眼瞪成了一只蛤蟆,他往日与温霜雪交谈时能察觉到她对兵法颇有心得,但那点心得好像不足以让她立下如此战功。
慕容文柏呆愣愣的看向秦秋寒,张了张嘴艰难道:“王爷,这……”
秦秋寒眉头紧锁,面对这样匪夷所思的战绩他也是一头雾水。
慕容文柏试探道:“自古以来虚报战功某求升迁的武将不计其数,属下不敢妄自揣度大将军,但这战报是否……”
秦秋寒道:“我知你何意,战报应当是真的,我认得纪云的字,他是我的人。况且霜雪之位仅在我一人之下,再往上并无升迁之路,不需做这等乱法之事。”
秦秋寒从慕容文柏手中拿过战报,眼中神色复杂:“纪云在报中言,大将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令无数北昭军胆寒,又因其麾下军士多使用横刀障刀二刀,故被人称双刀军。甚至有传言说她平日席间饮血酒吃人肉,部下稍有冲撞便要奋起杀人,是个性格爆裂喜怒无常之人。现下她将旗所到之处,守军较少的县竟不战而降,如此已经降了将近五十个县了。”
慕容文柏皱眉,不认同道:“这根本就是北昭军惧怕我军凶猛,硬编出来用来诋毁大将军的!大将军霁月清风,又怎会是这种吃人肉饮人血的莽人!”
秦秋寒面色一僵:“文柏,你倒也不必为了向我表忠心说出这等违心之言。”温霜雪虽不是茹毛饮血的蛮荒之人,但秦秋寒自认她和霁月清风扯不上半点关系。若她是霁月清风,秦秋寒便是菩萨在世!
慕容文柏见秦秋寒疑他忠诚,登时恨不得把心剖出来让秦秋寒看个明白:“属下句句肺腑,怎会违心!”
秦秋寒尴尬的咳了一声,心中暗道温霜雪到底给慕容文柏灌了什么迷魂药,竟让他对她生出这等匪夷所思的错觉。哪怕慕容文柏赞她一声女中豪杰,也比霁月清风贴切。
秦秋寒合上战报,缓缓出了口气,试图让谈话回归正轨:“现下战局还有一城便可全占柱北,但愿她能给我带来好消息吧。”
枯草丛生的平原上,两方人马剑拔弩张。温霜雪立在阵前,凝目望向对面的北昭军。
“战败了你的人是谁?”温霜雪问苏莱曼。
苏莱曼用长枪指向北昭军中做大将打扮的汉子:“就是他!”
曹熊弩道:“大将军,昨日也是他破了雁形阵!”
温霜雪目中精光一闪:“有如此手段,不是常人。”
温霜雪对温霜翎道:“温将军,你去会他,看看他有几分本事!”
温霜翎抱拳道:“喏!”
温霜翎打马来至阵前,手中横刀指向那人:“泼皮!爷爷温霜翎今日为斩你而来,还不滚过来受死!”
曹熊弩钱方听闻此言嘴角猛的一抽,不着痕迹的看向温霜雪。心中暗道温家五世高门,温谦之曾高中状元,怎的教出来的子女一个比一个蛮横,完全不似大户人家养出来的人物。
在温霜翎骂战的那一瞬间温霜雪就察觉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复杂的看她,温霜雪面上刹那间就浮上一缕羞怒的薄红,有心想替温霜翎辩解两句却见他越骂越起劲,最后只得尴尬道:“我大哥在军中待惯了,脾气性子自然与在云歌有所不同。”
被温霜翎指着的汉子并未出列,而是大声道:“两军阵前逞匹夫之勇乃莽夫所为,要战便战,哪里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