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除根，我杀了你的父亲江时雨，难道还要等着你来找我报仇吗？”

江启辰皱眉：“你怎么知道江时雨是我的父亲？”

“你们两个长的太像，若不是岁月，你们真的就是同一个人。我白雅做事一向都不拖泥带水，谁惹了我，我会想尽办法诛他九族，不会给仇人任何一丝伤害我的机会。我害了谁，也要诛九族，斩草除根，这是不给别人报仇的机会。”

“你没杀我。”

“那时，我杀不了你。”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决定杀我的？”

“你离开我，一个人回到了冀州。我那时心里就很纠结，怕你回去之后，发现了你是江时雨的儿子，发现我杀了江时雨。我几乎每天都做噩梦，梦见你手里拿着刀，刺穿了我的胸膛。”

“那只是你的噩梦。”

“日语所思，夜有所梦，梦的多了，一定会成真。现在，你知道你的父亲是死在我的手里，你会不会想杀我？”

“我不知道，心里很复杂。”

白雅笑了：“心里复杂就证明着有那种可能性，所以，我做的一切并不算错。”

“你做了什么？”

“我有一次身体不适，早朝结束后，皇帝李志就命令我去御医馆看看，我在那里看到了他们给皇帝配药。出于好奇，我查了那个方子是治什么病的？查了之后，我才知道，皇帝得了不治之症。于是，我揣测皇帝李志的行为，决定把你的身世告诉李志。”

原来这个消息是白雅透出去的，怪不得弓二十三一下子就找到了毒潭，还求着无极帮助，复原了幽冥阵，和阵眼铁山大侠有过交流。

“你怎么知道李志一定会对付我？”

“我很了解李志这个人，骨子里高傲至极，他能放下身姿和你做朋友，就说明他承认你的实力。同样，他不会允许自己死后，有威胁大唐的你存在于世。凭他对付传世先生的手段，他一定也会有办法对付你。”

“如果他没有成功呢？”

“如果他没有成功，那我还是你身边娇滴滴，还很奋进的兵部白大人，甚至会嫁给你，过着外人看起来，甜蜜幸福的日子。”

江启辰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我要感谢李志，他苦心经营，让我看到了你的真面目。”

“江启辰，你不要怪我，我用你做垫脚石，越爬越高。走的久了，我担心不是上面可以看得见的天空，而是我脚下的垫脚石，你要是撤了，我就会狠狠的摔死。所以，我要在撤之前，先找一个可以站脚的地方。”

“你不但找到了，还要摧毁垫脚石。”

“对，每个人都会这么做，如果垫脚石还在，会有人顺着我走过的路爬上来。”

通过这次对话，江启辰彻底的了解了白雅的心，在这之前，他还幻想着，这是白雅在演戏，白雅不想权利和爱情同时失去在演戏。现在看来，他们两人从来就没有爱情，都是江启辰自己一厢情愿。

想到这里，江启辰第一次倒下了。他不是被什么技能打到了，而是被自己的心打倒了。现在，他心如刀割，疼痛难忍，站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