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费力来到山丘之上,入目所及,全是一模一样的景色,绿草和各种颜色的鲜花铺满大地。
转身四顾,忽的,在山丘另一边,瞧见一座石碑。
灰色石碑是这里唯一不同的东西,没二话,抬脚跑去。
凑近观瞧,又绕了两圈,石碑上的字,他只认识几个。
不过,这难不住他,一个字一个字都记下,等有机会,去两元店好好问问,也就都知道了。
“这里应该也是梦,那为什么没有野兽和怪物追我了?”
一屁股坐在石碑旁,托着下巴,思索这次的梦,甚是奇怪。
抬头望着高空,一片湛蓝色,没有太阳,也没有白云,好像假的一样。
“呃...那是什么东西?”
抬头三尺,望向头顶正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黑点。
嘀咕之际,黑点变成黑球,紧接着又变成黑色人形,猛然间,无声无息无点风吹,如鬼魅般落在十文旁边。
突然降落的人,全身黑色衣袍,边角挺立,质感坚硬,看一眼,十文就敢确定,这一身衣袍也是他从未见过的。
再看那人容貌,却有一层薄雾遮挡,又好似自己眼睛不好使,如何揉搓,如何努力,都无法看清那人容貌。
几息后,十文放弃了,他以为那人会主动和他说点什么,可等了片刻,那人落地后一直对他视而不见,安安静静对着石碑站立,没有说话,也没有吭声,甚至连喘气声都听不到。
十文好奇至极,站起身,绕着那人走了一圈,确定自己在这里,似乎没被那人看到。
“这次的梦,到底是什么?石碑上的字,我认不全,这突然来的人,话都不说!好像也看不到我!哎,无聊!还不如被野兽追着跑好玩!就这么待着,咋出去呢?”
喃喃自语声不小,盯着怪人看了一会儿,又确定对方即看不到自己,也听不到自己说话,一点惊险都没有。
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慵懒的和从前一样,好似先前天崩地裂压根没发生。
“每回做梦,都是被惊醒的!这次呢?没什么惊吓,我就要在这里待到天亮?呃...天亮?外面...师父他...”
猛然间想到之前所见,老糊头把他丢出去后,就不见了踪影。
身后巨石,看上去很大很坚硬,猜想老糊头一定被压在巨石之下,生死不知。
“师父...”
情不自禁喊出声的话语,却引的旁边一身黑色衣袍的家伙有所动作。
十文没去在意,他脑子里所想,只有老糊头安危。
“吾之后辈!喊谁做师父?!吾之一族,外人皆不能能受得起师者之名!”
“啊?!”
十文惊呆了,木讷转头看向一旁,仍旧看不清容貌的家伙,正面对着他。
“你刚才对我说话?”
“吾之后辈!见先祖,为何不拜?!”
“先祖?!”
十文一脸茫然,第一次梦里出现了人,也是第一次在梦里被人要求跪拜。
见十文无所动容,黑色衣袍人等不及了。
“也罢!吾之一族皆有傲骨,不跪天,不拜地,见吾不拜,亦算是吾之传承!”
黑袍之人说完,抬脚绕着十文走了一圈。
“嗯!由内而外淬体,能存活下来,实属大福缘!又能来此见吾,亦算是大机缘加身!”
“天意如此,吾就赐你一场造化!只不过,你年岁尚幼,只得每次实力提升,方可获取一丝。咦~还有一条小泥鳅残魂,呵呵,也好,给你增强神魂之用!”
黑色衣袍人说完,对着十文胸膛推来一掌。
毫无感觉挨了一掌,低头看看胸口,没有伤,没有半点不适。
十文不知道,先前山洞里那头消失不见的巨大骨架,一直潜伏在他身中,更不知道此时,那副骨架留下的残魂正一点点消融化作精纯魂力,融入他的神魂之中。
此刻,一向以来有了疑惑,就抓着不放的习惯,令他只想询问清楚,想问问黑色衣袍人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又对他做了什么。
然而,抬头所见,半点人影也没有。
“人呢?”
黑色衣袍的家伙是如何消失的,十文不知道,也没想过搞清楚,既然是梦,梦里的一切都不用过于追究,但话语就不同了。
“造化...造化是什么?”
“明知我年幼,干嘛不解释一下再走?”
自言自语嘀咕完,身子里一阵火热,似要燃烧,又似骨骼成了烙铁,与血肉接触,能清晰感受到骨头就是骨头,血肉就是血肉。
怪异感觉让十文双眼暴睁,眼珠里满满血丝。
好在,那种感觉只是痛了三息,而后...
“我...我怎么了?!血肉...被剁成肉沫了么?”
一阵阵刀剁之感清晰无比,疼痛难忍,十文感觉自己体内还有一副身体,似要挣脱这副原有皮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