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公堂后小书房。
梁县令和梁伯二人,见十文不吭不声真如傻了一般走进正屋,他们也就回来了。
两碗茶汤,放在二人中间茶台上。
县衙后院里发生的事情,令他们对吃喝之物,都没想法。
良久,梁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干瘪的眼皮猛然睁大了一些。
“府里...应该还有异样!”
“呃...没了吧?六个丫鬟被我拿下狱,其余人...皆如常!”
“不不不!那个时常来关怀你的妇人,老奴若是没打探错,她是贾县令在任时,就掌管后院杂役之人。今日老夫来此三趟,皆未见到其人!”
“容婶?她...她今日晌午来寻过本官,呃...并无异常。”
“晌午?此刻已然近傍晚,平日里,一日四五次来寻你禀报事情,今日才来几次?”
“嘶~”
被梁县令称呼为容婶的妇人,就是那个被只猫给控制做出怪异姿势,仰面朝天爬走的妇人。
此时梁县令回忆平日里自己没在意的事情,再对比今日,的确稍显安宁。
“这么说...您老第一次去后院,就没见到她!那她...跑了?”
“老奴不知,且让人问问,可有她的踪迹。”
一刻钟后,县衙后院里,六个小厮,三人一组,分头在后院找寻。
谁都没注意,在后院一口水井中,容婶正如蜘蛛,四肢撑在狭小井壁上,嘴中含着一把涂满油脂的小刀,呆呆看向井底并不深的水面,一动不动。
某一刻,水井中一道水纹荡起,容婶四肢一松,又快速撑开,牢牢悬在井中,只是此刻的姿势,更加诡异,头朝井底,离水面只有一尺远。
几十息过后,容婶右手从嘴巴里缓缓抽出小刀,下一刻对着水面猛然扎下去。
转瞬间抬起小刀时,一条肥硕的鲤鱼,被小刀透身穿过。
见到鱼,容婶脸上表情怪异,似笑非笑,似痛苦更似狰狞,用力将小刀甩向井口,她自己却掉到井水里。
小刀上扎着的鲤鱼,被甩出水井,一只黑猫如闪电般,越过水井,将肥硕鲤鱼咬在嘴里,头也不回,快速跑走,刹那间消失不见。
容婶刚才把鲤鱼甩上来,自己也同时落水,虽在井中,落水动静并不大,但还是被耳朵尖,距离又不远,凑巧来附近找寻容婶的三个小厮听到。
很快,梁县令和梁伯也赶到水井边,看着水井里,如死人一般,站在浅浅井水中呆滞不动的容婶。
“她...她怎么了?!”
“已经死了!看样子,死了有半日光景!具体...要把她弄上来,才能知晓!”
梁伯给出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查看结果。
半个时辰过后,两个小厮下到井中,换上来身子僵硬半点呼吸也没的容婶。
“老爷退后!有妖气!”
闻言,不仅梁县令退后,其他人也退后,以至于水井里,还没被拉上来的两个小厮,瞬间又掉回水里。
“嗯!的确是妖气!不过...仅仅一丝儿!”
梁伯说着,两手掐诀,一股土黄色的气,从身上散发,快速汇聚于正掐诀的双手。
众人第一次见到修炼者动用能力,所有人看的如痴如醉,眼里只有梁伯双手外包裹的土黄色气。
虽说那气稀薄一寸不足,但仍旧是常人不能及之事,众人被吸引,实属正常。
几息工夫,梁伯在众人聚焦关注下大喝一声,“去!”
土黄色的气如一道水流,顺着梁伯手指冲向容婶。
眨眼间,容婶被土黄色气包裹,三息左右,容婶头顶一根黑色毛发,看似和头发无异,却很短,被土黄色气包裹缓缓飘起,离开容婶头顶。
“是一根毛发!此乃...呵呵,这只猫,不仅爱吃鱼,还喜欢管闲事!”
毛发入手,梁伯又运气查看,很快有了答案。
“可惜啊!动机虽好,但杀人就是杀了人,两条人命,容不得老夫视而不见!开!”
自言自语间,手中毛发再次被土黄色气包裹悬于半空,而且还散发出淡淡银光。
不等众人看清楚,散发银光的毛发朝着后院西北方飞去。
众人跟随几步,便被房间挡住脚步,唯有梁伯一跃而起,跳上屋顶追逐而去。
“你们几个!莫要再追!梁伯的实力,放眼清风城,也没几个是对手!方才发生之事,没本官准许,不得外传!否则,死!”
喝住几个小厮,梁县令又看向死了还能站立的容婶,苍白狰狞的面容,恐怖的让人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