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城今日很热闹,大街小巷人头攒动,仿佛有大事发生。
许多借居屋檐的村汉,昨晚听说县衙门口有个来自京城药医堂仙人弟子,可不花钱得到治病,更多人都要去瞧瞧热闹。
晨阳初现,刚照亮屋顶红瓦,县衙门口早已聚集了数百人。
看病的人,站列一队,不看病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谈论这昨日见闻,或猜测今日该是如何场面云云。
相比门口热闹,县衙里却是一片安静。
公堂,十文在这里吃了早膳,看着食物挺丰富,其则很难下咽。
自从七八天前在两元店里买过吃食,十文的嘴巴就被养刁了,光头胖厨子的手艺,充其量算是粗茶淡饭,其他再无优点可言。
倘若拿两元店里的食物,开个铺子,十文敢保证,开到任何地方,都会狠狠践踏其他食铺酒楼。
咽下最后一口饼子,梁县令踩着准点,迈入公堂。
“小贵客...嘿嘿,今日莫要出门了!外面已然人满为患,本县春耕刚过,县城里可养活不了多少人,那些村汉,平日闲暇躺在某处,不动不饿,这一走动,定会饥饿难耐,若再有人煽风点火,恐对本县不利!本官所言,可句句属实,小贵客还请莫要一意孤行。”
梁县令一开口,就给十文扣上了一顶大帽子,如果十文还要外出,那就是清风城的罪人,无论清风城发生什么,都是十文的过错。
可若是不出门,县衙外的人就会散去了么?
‘这县令今日拦着我,也是为了老家伙阻我不得外出?还是有其他原因?’
‘算了,至今被误以为药医堂的药徒,那咱就听听话。’
心里思量出个结果,十文也没迟疑。
“县令大人所言,小子听从便是!”
十文应了一声,转头就走回他居住的小院。
梁县令本以为还要多费点口舌,却不曾想,一开口十文就答应了。
过于顺利,让梁县令有点忐忑。
县衙门口,吵杂声愈来愈大,隐隐有人要来叫门的阵势。
“来人!告诉门外聚集之人,今日起,小郎中不再出手诊治。都回各处,莫要堵着县衙大门!否则,依法下狱!”
四个衙役,身穿灰色蓝边役袍,手拿长棍,领命打开县衙大门。
一刻钟之后,大门口的人,不仅没少几个,反而还有人搬来桌椅蒲垫,要在门口久留。
梁县令得到消息,双眼暴睁,一头雾水。
“怎会如此?!”
“县令大人不知,清风城靠近三国接壤边境,一向缺少医者,城里郎中也都半桶水,在边境混不下去,才来我们这里混日子,昨日小郎中一出手,不仅治好了许多人,还不收钱,加之又是来自京城药医堂,外边都把小郎中当做小仙人看待。”
“啊?!”
“县令您是来自柒婿城,不知我们小城池的门道,嘿嘿,我们这里屁大点地方,有什么事情,很快就能传的人尽皆知,再因不收钱,那些苦哈哈岂能错过此等良机?”
衙役说的话很委婉,就差没直白的说,县令你刚来,屁都不懂,就刚才那样直接下令,格局太小了。
梁县令何许人?
为了当县令,用去他梁家半数家产,好不容易得到的县令之位,又岂会被几个衙役拿捏。
只不过,当下局面,想度过,还是要把十文请出来。
‘不可!本官刚说出口的话,这就出尔反尔,岂不是...也罢!先请教梁伯,看看如何说。’
挥手退下几个衙役,梁县令转身走向后院。
梁伯今日也没休息,辛苦八天多时间盯着十文,不可能轻易放弃。
梁县令去后院寻找梁伯,扑了个空,梁伯一直跟着十文,丝毫不知县令在寻他。
一刻钟之后,梁县令站在后院都能听到县衙门口吵嚷声。
“岂有此理!本官刚上任,还没对外做点什么,一条政令都没发,他们...他们当本官好欺负么?!”
刚上任没几天,就赶上京城出来药医堂,几乎和他前后脚抵达清风城。
涂个好名声,梁县令新官上任本该洋洋洒洒倾泻而出的三把火,一点火星子都没放。
平平静静送走了药医堂,却又摊上使用蓝厥针的家伙,把药医堂的人杀的只剩下一个。
如今,蓝厥针之事,还没头绪,县衙外又来一群人堵门。
“梁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