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城外四面八方都是平原,周围十里内,各处都被开垦成了农田。
十里开外,树林茂密,鸟虫野兽不计其数,一副原始丛林模样。
春季,本该是生机盎然的时节,可东升大陆的人们并不这么认为,尤其从地里刨食的农民而言,正是青黄不接之际,即便想去寻点野菜充饥,还要面对林子里发情而变得凶悍无比的野兽。
与其去林子里玩命,只为寻点野菜,还不如去河里捞点鱼虾,或是去城里,兴许会有大户人家招揽帮工,混两顿粗粮果腹。
基于此,年年春耕之后,县城里都会迎来无数村汉,即便知晓自己运道不好,不会遇到大善人招揽帮工,可他们已经把进城混几天当做习俗,凑在一起,十里八乡的人,吹嘘瞎扯,热闹几天算是给刚辛苦完成春耕的疲惫,缓缓心神。
当然,他们来城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
城西小破庙,虽早已残破,可每年春耕之后,陆陆续续都会村汉来此拜祭,没有香烛,没有贡品,干巴巴跪下,嘴里念叨两句祈福的话语。
城里今日又热闹一上午,午时开始,突然陷入安静。
梁伯的突然出现,给人们带来的震撼,影响深远。
曾经吹嘘瞎扯说到仙人时都会感觉神圣,而神圣的仙人居然就在城里,仿佛距离他们咫尺之遥,谁都不喊大声嚷嚷,甚至连走路抬脚都要留意地面,落脚时会不会弄出动静,扰的仙人不快。
就这样,县城里安静的如同无人存在。
县衙里,梁伯不在,六个衙役少了四个,梁县令在公堂里来回踱步,时而开口问问什么时辰。
十文很郁闷,坐在门口一个时辰,也没有人前来治病,心里无数次咒骂梁伯抢生意。
“也罢,没人,那我就到处溜达溜达!”
“呃...刚才,梁伯那老家伙好像从后门离开了,我现在去溜达...还不如...嘿嘿,去找寻宝鼠!”
想到自己有机会开溜,十文兴奋的收拾木箱,飞快跑回房间。
然而,在房间里呼喊小老鼠,却没点动静。
“它只在夜晚来找我,大白天的,该去哪里找它?”
目光看向小老鼠的洞,寻思着,怎么才能顺着洞找到小老鼠。
“算了,我钻不进去,也没办法知道这洞通向哪里。”
刚打算放弃,忽的,十文想起了小老鼠最喜欢的东西。
“吃鸡了!”
对着洞口,一声大喊。
喊完之后,十文立刻把耳朵凑近洞口,想听听会不会有回音。
可惜的很,啥动静都没有,声音传进洞里,就像泥牛入海一丝波动都没有。
又等了一会儿,洞内还是很安静。
“是我想多了,还以为那老家伙不在县衙,就能趁机溜出去。”
无法,十文只好爬到床榻上,心中默念,‘两元店!’
这些天,老家伙始终盯着他,都没机会在两元店长待,每次到了吃饭时间,才进来买点吃的,然后匆匆忙忙就要出去。
现在老家伙不在,十文也没闲着,继续喊来中年大叔教导他识字。
时至傍晚,光头胖厨子又跑来送晚膳,十文刚从两元店出来,就看到床榻边缘躺着的小老鼠。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叽!叽叽叽叽!”
“啊?!我喊了你,你就来了?!”
“叽叽!”
“呃...好吧,我刚才有点事...嘿嘿,那个啥,我出去把晚膳接了,然后咱就出去如何?”
“叽叽!”
“想要两只鸡?行,算是对你的补偿!”
小老鼠食量大,十文现在也不当回事,光头胖厨子送来的食物,多数都是喂给小老鼠,而他一直吃两元店里的东西。
不一会儿,两个篮子提了进来。
“呶!就一只鸡,还有一蛋汤,都是你的!”
“叽叽叽!”
“蛋汤不要?行,你不要,我就留着,好歹也是汤,比喝水强多了。”
“叽叽叽!”
“现在就出去?”
“叽叽!”
“好嘞!走着!”
一口秒了一只鸡,小老鼠连吞咽的动作都没有,一下子跳到十文肩膀上。
城西某处院落,十文听着小老鼠指引,一路跳跃翻墙潜伏慢行,来到此处。
“我们来人家院子做什么?”
“叽叽叽。”
“啥?房子里有地道?和假山下面一样么?”
“叽叽,叽叽叽叽。”
“比假山下面的还要长?......好吧,信你一次!”
任谁都想不到,这户看上去很富庶的家人伙房里,在一堆柴伙下面,居然有一条两尺宽、三尺高的地道。
钻进地道里,十文以为很长时间都要在狭小地道里猫着腰走路。
然而,走了没两刻钟,面前突然一片漆黑,纵然小手电光芒充盈,仍旧看到不一丝光亮。
“前面是什么?”
“叽叽叽!”
“大大的地道?”
心中疑惑着,慢慢来到漆黑边缘,小手电四处照射,终于照向下方时,看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