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这样淬炼的结果是个啥？！”
一刻钟过后，被烹煮的感觉渐渐淡了。
仿佛是适应了，又仿佛是麻木了，淬体能量不仅浸泡内脏，还朝内脏里渗透。
直到这一步，淬炼内脏才算刚刚开始。
皮肤上，不再是黑色杂质，而是腥醒的血水，同样也是黑的。
十文没放弃。
“不就是臭味么？！算啥？！”
“比城里屎尿横流的街道，味道淡多了！也比牛羊马棚的味道好闻多了！”
淬炼一经开始就没有停歇。
相比淬炼内脏的波折，皮肉筋骨的淬炼，就顺畅很多，没有杂质排出，更多淬体能量似乎在强化血肉骨骼，还有诸多筋脉，又似乎在融入每个细胞，强化细胞隐隐放光。
同时，另一只手里鹅卵灵石，也飞速消耗着，大量灵气冲入身体，冲刷全身经脉和穴位，滋润五道灵根。
修炼、淬体同时进行，丝毫没有冲突，相反，在互相适应了彼此之后，修炼和淬体还有点遥相呼应的促进作用。
这般做法，十文不知道有没有志同道合者，但他觉得，自己无师自通，瞎捣鼓的双管齐下，可以节省他很多时间。
然而即便节省了时间，修炼起来，仍旧没有岁月可言。
一晃眼，三个月过去。
百天之后某一刻。
十文身体里积攒了很多淬体的暴躁能量，不宣泄，就会把他的身躯炸成肉沫。
“太极两仪，阴为内，淬炼血骨内脏，阳为外，淬炼筋皮肉毛！起！”
曾经在梦里改造二十年，学过一点太极的皮毛，如今用在淬体上，十文又稍微修改了一些，借助两仪之像，内外分开，又是一体相容相助。
随着十文一声大喊起，一道太极阴阳图，在十文身下隐隐形成，身体内暴躁的淬体能量不再挤压，彻底融入血骨内脏之中，渐渐的，血骨内脏上像是包裹了一层金光。
十文很清楚，那不仅是金光，而是体内血骨内脏已然达成了他不知名的淬体某个阶段。
“师父给的玉简里，武者炼体，并没我这样的！这是变异了，还是...我做到了师父都不知道的炼体境界？”
相较前者，十文感觉自身很正常，并没有要兽化或者变成异形的倾兆。
“一定是我做到了师父他老人也不知晓的境界！一定是！必须是！”
研究完身体内，再看体外，筋皮肉毛泛着一层白光，似要把皮肤血肉变成透明的。
“这白色...怎么有点像是那些小说里的罡气？”
“哎，师父不在身边，又没什么知识传承！我这么自己摸索，会不会把自己炼废了？”
思忖间，十文隐隐感觉，自己弄出来的阴阳两仪，似乎玩垮了！再不宣泄，仍旧要爆炸！又好似身体内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一时搞不懂状况，十文有心想压制，可越压制，体内那股力量就更凶猛。
刹那间，十文双臂张开。
“既然压制不住，那就释放出来看看！”
下一息，不再被压制的能量，从体内爆发出来，顿时，十文身体外，好似又多了一个大身体，比自己小身板大了两倍有余。
扭头打量身体外白气组成的人形轮廓，雾茫茫看上去很朦胧，与他自己的躯体形态相同，唯一不同的是白气组成的人形轮廓没显示出衣袍模样。
不仅如此，十文隐隐感觉到，身体外的气体虽完全包裹了他，看似是个整体，但又有很多闭塞的地方，使得他连自己的肉身都无法行动自如。
“这到底是什么？怎么会多了一道气体外衣，却不能自由活动？！”
喃喃自语，十文再用感知详细探查白茫茫气体人形轮廓，究竟有什么问题。
“且不论这到底是什么，我既然搞了出来，那就要搞懂其中门道！”
丝丝缕缕神识钻出身体，在每一寸白茫茫气体轮廓上详细查看。
很快，十文发现了异样。
“那些闭塞的地方，应该是穴位所在！就像是水阀，都关闭着！不不不，应该说，还没安装水阀，根本就不通！”
“这么看，是要我把这些穴位全部都打通？才能活动自如？”
“呃...用什么通开？”
“这人形轮廓是气体组成，莫非要用手？”
试着用手指点向那些穴位，手指勉强动一丝，身子外气体组成的人形轮廓也跟着动，根本够不到那些穴位。
即使穴位就在手边，也无法触及。
十文郁闷，感觉自己脑子傻了，才会做这般愚蠢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用更多的气来冲开穴位！”
“可...这些穴位也太多了！一、二、五、十...一百...两百...五百...一千！还有...我的天！一千零八十一个！”
“怎么那么多！”
十文有点不爽，更不爽的是他还不知道怎么通开那些闭塞的穴位。
某一刻，十文感觉自己快没了力气，外放出的气，让他自身消耗巨大。
刚要收了外放的气，忽的，十文感觉到身体外的那些气并非是消失，而是要钻回身体里。
眼看身外的气回归，十文突然想到自身的血肉之躯。
低头俯视，血肉之躯的身体里，对应的穴位全都很舒畅，根本不存在什么闭塞。
“怎么会这样？！”
“莫非人们的身体，本就是疏通的？”
“还是说...我曾经在先祖祭坛，血肉之躯被...”
想到曾经在先祖祭坛上，那些不愿露面的先祖前辈们嘀咕的话语，好似说起过他的身体被重塑了。
当时，环境太过陌生，又满心记挂老糊头，根本没想那些先祖们都嘀咕了啥，更没思考那些话的意思。
如今，那些话语重新在脑海里飘过，一遍又一遍。
“这么说...是真的！我的身体，已经不是原版货！”
“那...”
体外的气彻底收回，十文来不及查看那些气都去哪里，伸手扒拉着衣袍，想把身体每一寸都查看一遍，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重塑时有偏差。
然而，刚一动手，十文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都过去一年多了！那么久时间，发生那么多事情，不说别的，在这里三天洗一澡，也没发现啥！还找个屁！”
十文觉得自己有时候傻的太抽象，抽象到无法自我描述。
“哎，事不关己，兴许都会看的很清楚。事关己身，脑子总会想的很多，顾虑很多，往往也会疏忽很多！我这不是傻，是太在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