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文送的食物,几乎没有一点精致的,更没有轻飘飘的玩意,全都是真材实料的快餐!
目送杨夕远去,十文微笑的脸渐渐内敛,目光看向高山,凝视许久。
午后,阵法外,旁人看店铺方向,样子稍微变了变,不再是什么都没有的空旷地,一人高的墙面,参差不齐露出木栅栏。
这些变化,十文早就吩咐过小老鼠,时不时增加点盖房子进度,让那些关注店铺的人知晓,这里的新铺子,已经在动工了。
未时三刻,杨夕来了,身边不仅跟着麻衣长袍乔装打扮过的三长老,还有一个年轻女子。
三人低调走来,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杨夕没佯装敲打木栅栏前,三长老和那位女子纷纷看向木栅栏里面,高出一头的灰色墙砖。
“看来,他要盖新铺子,居然是用灰砖!”
三长老捋着胡须,即便乔装打扮成凡俗老者,习惯仍旧没改,照旧卖弄他的博学多识。
一旁女子面露不屑。
“爷爷!你叫我来镇子上,就看这灰砖?!”
“哈哈哈!非也非也!晌午,不是对你说过了么!让你见见几个月前那位资质很好的人。”
三长老对谁都是一张本着的脸,唯独他身边的孙女,从小就很溺爱,乃至于如今都三十好几了,仍保留着旁人求不来的宠溺。
三长老孙女名叫何柔,十五岁便成为修炼者,时至今日却只是炼气期三层修为。
又因...成为修炼者比较早,根本没有谈婚论嫁,也正是如此,才能一直待在三长老身边。
“哼!那人好些古怪!我们堂堂古朝派,有啥不好的!他不去门派里,反而在市井里开办铺子,这是要放弃修炼,行低贱商贾之事?!”
“唉!莫要胡说!你是老夫一手教导出来的,如今也只是炼气三层,单说修为,人家就比你强!以后不准轻视任何人!时刻记得,老夫所说,山外...”
“哎呀,孙女知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嘛!您老天天唠叨,我都快听入魔了!”
“哈哈哈!你能记得就好!”
与宝贝孙女交代完,三长老觉得,稍微稳妥了点,目光看向杨夕,示意他可以找十文了。
随即,杨夕抬手在木栅栏上咚咚咚敲了三声。
眨眼间,一个人影不知何时,站立在杨夕身后。
“杨兄弟,今日怎得来早了些?”
“额...”
杨夕又一次被吓着了,转头看向十文,趁着背对三长老,挤挤眼示意。
十文佯装没看到,只对杨夕抬手邀请。
下一刻,杨夕转身,十文上手从背后抓着衣袍,把杨夕提了起来,不及眨眼功夫,跳上木栅栏,这时才回头看向三长老和那位女子。
杨夕不想被人这般提着,更不想被人看到,被提着的人是他,头也不回,对三长老吆喝一声。
“师父,我这位兄弟没弄门,跳进来就好。”
言罢,十文和杨夕消失了。
三长老没立刻跳过木栅栏,感知中,木栅栏里面,并没有十文和杨夕的气息。
拧眉不语之际,何柔有点不耐烦。
“师父!您老人家是不是被杨夕那小子骗了!就这破地方,还能有...”
不等她话说完,三长老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越来越多,只好一把提起何柔,越过木栅栏。
就在刚越过木栅栏时,一道朦朦胧胧雾气,刚遮蔽视线,转瞬间,又消失不见,视线也随即恢复清爽。
只不过,清爽的视线,却不再是先前所见的灰砖。
明亮的厅堂,光滑的石板,洁白的墙,还有诸多通透的橱柜。
爷孙俩都僵在当场,几息后,还是何柔先抬脚走了两步。
杨夕见三长老比他第一次来时还目瞪口呆,轻手轻脚凑过来,小声提醒。
“师父,他在二楼等您呐。要不...咱先上去?”
杨夕的意思,不是催促,而是帮三长老挽回点面子。
一派长老,还是内院长老,不该处事不惊的么?
回过劲的三长老,眼神还是有点涣散,木讷点点头,顺着杨夕手指方向一点点挪动脚步。
“爷爷!您看这是什么?!”
“爷爷,快来看头顶,很多发光的宝石!”
“爷爷...”
耳边,时不时传来何柔的话语,三长老都宛如未听见。
他脑子里,可没如表面上看去这般呆滞。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枉费老夫一把年岁,居然...居然头一次进入能迷惑旁人的阵法!’
‘呃...此子居然有阵法!’
‘还有这些一看就不是俗物的东西,此子究竟从何得来?!’
‘哎!不得不承认,老祖眼光真高明!大长老也不赖!此子当真有大气运!’
心中一阵阵思忖,没一会儿终于来到二楼。
见识过一楼稀奇,三长老本以为可以淡定自若面对十文。
却不曾想,二楼和一楼没点相同之处,所有事物入眼,弄的他又变得呆滞。
这里没有通透的橱柜,也没有一个个高大展柜。
却有一张宽敞的桌案,还有似透明的墙,一眼就能看到附近街道上一切。
桌案旁,黑色皮质的椅子,柔软却不乏舒适。
刚坐下,十文就当起了服务员,亲自冲泡功夫茶,又把沿途弄来的山果,挑选出适合老者入口,肉软香甜的山果摆在三长老面前。
刻意当面才做这些,十文也是为了配合杨夕,佯装,佯装一切都是突然应对,没一点点早作准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