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园,乃宗门重要地区,平日里少有人来。
原因无他,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一阵自言自语嘀咕,十文以为没人能听到。
忽的,耳边吹来一阵风,很不自然的风。
神识里,像是被高压电穿过,一阵酥麻。
木讷转过头,身后一丈外,刚刚填回土的地方,突兀站着一位妇人。
妇人是谁,十文不认识,只记得来此第一晚那场酒宴上,用气息放倒无数杂役弟子,又被驱逐离场,就是这位妇人。
近距离看,妇人容貌二十七八,俊眼修眉,皮肤白皙,嘴角一颗痣略显口舌狠厉,身上淡雅薄纱长袍,清新脱俗还不失窈窕曲线之美。
妇人到来,没说半个字,和十文对视片刻。
直到十文站起身,双手抱拳躬身一礼。
“弟子拜见师者!”
宗门里,有职务的是长老,没职务却又不是弟子的,就是师者。
师者有可能也是长老,那种闲职,没有实权的长老。
妇人见十文淡定自若,言语中丝毫没杀人后慌张,微微点头,伸手虚扶,一股轻柔之力,抬起十文躬下的身子。
“你这弟子不简单!”
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似乎是在告诉十文,她并没想计较九个杂役弟子埋在脚下。
“师者当面,弟子惶恐,不知师者...”
十文心里也不知怎么了,说自己慌张,却没一点,他其实很想慌张,面前这位妇人实力不弱,即便他把现实中全部修为拿来,也打不过人家,或许是破罐子破摔,反正都打不过,干脆直率点,有啥说啥,就算被当场打死,也不能怂。
再者说,他明白自己是在造化之梦中,死了反倒可能醒来,从此梦境中解脱。
“别师者师者的叫!叫姐!”
“姐!”
形势比人强,十文自然只能应下。
妇人点点头,抬脚轻轻从十文身边走过。
药材园里,不知何时出现一座茅草亭。
昨日来时,这里并没有任何建筑。
妇人盘腿坐在其中,指指旁边,让十文也坐下。
十文没反驳,在强者面前,不怂是没错,但也不能忤逆,尤其是这般无关痛痒的事情上,叫做啥,咱就做啥。
‘叫我来,她想做啥?孤独寂寞冷?需要一个男人慰藉心灵?还是说...如狼似虎有需求?’
十文心里各种猜测,然而下一息,妇人说出口的话,让他的猜测变得轻飘虚无。
“你姓萧?”
“啊?!”
如遭雷击的问话,弄的十文脑仁酥麻。
自打知晓自己姓氏,十文从未告诉别人,也从未有机会告诉旁人,可初见这位妇人,就知晓他姓萧?如此一问又有何目的?
刹那间,十文想了很多,但都没个结果。
惊愕神情,无需多言,妇人已知晓答案。
“在我面前,就别隐瞒了!”
“呃...姐咋知晓我姓萧?”
十文纳闷,宗门杂役弟子数万,姓萧的不是没有,但谁会在意一个杂役弟子姓名?
那九个被埋的家伙,人家兴许看了全过程,没多说一句,可见杂役弟子存在与否,多特么没意义。
可...为何他就被人说出姓氏?
“你身上有那人气息!哎,那晚无意间察觉到,令我喜出望外,酒意上头,险些当场寻你过来说话。”
“那晚?”
十文故作不知,心里却跟明镜似得,那晚面前这位释放出的气息,也把他压倒了。
只不过,到现在还是不知为何。
“我有谁的气息?”
“一位故人!呵呵,你也别问我,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我...”
十文纳闷,他身上有谁气息?小老鼠的?
除了小老鼠,他不知还有谁的,最近很长时间,都没和别人接触过,纵然与谁聊天说话,每日洗澡,也都会把气味抹除的一干二净,何来别人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