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呕吐之物后,顾子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有血丝,怕是胃中又出血了。”
“怎么会这样?这段时间不是一直都很正常么?”
“我也不知。公主,今日子由怕是不能陪你去皇觉寺了,羽儿病情危急,我怕是脱身不得。”顾子由对李唯兮说道,表情十分复杂,有担忧亦有无奈。
“羽儿如此,只有你留下我才可放心。你便留在府中照料羽儿,我独身前往即可。”
“只能这样了。”
李唯兮回到寝殿之中继续准备,她的心尖微微一颤,有些心神不宁。
她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不好的思绪摇走。
见着母后之时可不能是这般心绪不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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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善羽厢房内,仆婢无措的站着,她们着实不知小郡主为何突然这般。
顾子由更是一头雾水,但事情怎可能是无端升起。诱因是何总得查出。
服下了一剂定神之药,顾善羽的疼痛缓去,眼角挂着泪水,在顾子由怀中睡意朦胧,没过多久便睡了去。
顾子由仔细回想了前几日的膳食,发现并无不妥。那这事只可能是昨日发生的。
“昨夜郡主可曾误食了些什么?”
“郡主一直都是奴婢贴身照料,加上郡主肠胃有伤,奴婢一直关注郡主的吃喝,昨日...并无不妥啊...”
“那便奇了怪了...”
难不成是不小心触碰到了花园之中有毒的植物?
顾子由百思不得其解,但事情急迫,她只能先解决着急伤。
让药房熬上了药,顾善羽的伤势也稳定了些。顾子由急急地往寝殿赶去。
李唯兮那厢她亦是放心不下。
“公主,收好了么?”
顾子由踏入寝殿之时,李唯兮正在橱柜里翻找一件衣衫。
“子由,你怎又过来了?善羽好些了么?我念着皇觉寺在山间,夜间会寒冷,便想将去年父皇赏赐的那件素色狐裘带去给母后。”
“小善羽睡着了,药房正在熬药。公主此番出门要小心些,公主府离皇觉寺有一段距离。”顾子由特意回来便是来叮嘱李唯兮的。
看着顾子由满脸担忧,李唯兮笑了笑,道:“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不知道注意。况且这次我会带着白芨还有暗卫,不会出现像延庆村那样的事了。”
“往日皆是你我二人同行,今日公主孤身前往,子由着实放心不下。”顾子复道,眉头皱的深深的。
“你看,你给我的那些防身之物,还有那些防止迷药的药材,我一并取出,置于那桌上了,待会儿我会贴身带着的。子由你就放心吧。”
“嗯,带上它们,我倒是安心一些。”
“好了。”李唯兮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顾子由身旁,拥住了她,笑着安慰她:“此行定然无事的。你好好呆在府中,认真照顾小善羽,别多想。我很快便会回来的。”
顾子由回拥住李唯兮,在她肩头靠了靠:“听你的,不会多想。小善羽的药快熬好了,我去看看。”
“快去吧,我也得快些了,车队已经等了许久了。”
二人松开了手,在寝殿中分离。
看着顾子由的身影离去,李唯兮又转过身来,将取出的狐裘叠好,装入包袱之中。
脚步声刚远去没多久又变近,李唯兮以为顾子由又有事情没有交代,折返。
她笑着抬起脑袋,问道:“又怎么了?”
话刚一出口,她就看清了来人的面貌,脸上的神色变了变。
来的人不是顾子由而是锦衣卫白芨。方才还好没直接唤顾子由的名字。
李唯兮顿了顿神色,立马收起亲昵的口吻,换上了寻常对待下人的语气,问道:“白芨,怎么了?”
“属下来看看公主这里是否需要属下帮忙?”
“嗯,你来的正好,桌上有几个包裹,就是那儿。”李唯兮伸出手指,朝着包裹的方向指了指,“你帮我搬出去,放入马车里,那是要带去给皇后娘娘的,要妥善收着。本宫再收好这一件东西便可出发了。”
“是!”
李唯兮吩咐完白芨便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继续收拾。
在她身后,白芨向桌上的那几个包袱伸出手去,就在将要触及那些上好的布料之时,她的手指顿了顿,指尖朝着另一个方向急急转去。
她拿起了桌上的那几包药材,迅速塞入暗袋之中,而后将怀中事先备好的掉包之物取出,放在桌上原处。
她的目光在李唯兮的背影上停了停,而后两手各抓起三个包袱出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