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坐了起来,大声喊道,再也不具往日的俊逸模样:“赤蛇你懂什么叫下贱之人吗?你懂父亲看待自己眼神尽是嫌弃的模样吗?你懂什么叫做不配为人吗?你不懂!你不懂!”花袍大声吼道,俊朗的面容尽是狰狞!
“你以为我愿意给大哥下毒断后?你以为我愿意尽做阴险小人?你以为我不想好好的当个人吗?”花袍对着赤蛇狠狠逼问,嘴角流着鲜血也浑然不顾。
“你可知我因为不忍给大哥下毒,偷偷减轻了毒量,最终被李氏家族知道后,我母亲受到了什么样的遭遇吗?你不懂!你不懂!”花袍接着吼道,神情无比激动。
赤蛇被花袍这般吼叫一番后,竟不由是愣愣的站立在当下,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赤蛇本也是个苦命之人,他自幼无父无母与乞丐为伍,后是有幸被纳兰家族看中,带到族中培养。但他自问,比起花袍的这些苦难,他或许还真的不懂。
在这一番歇斯底里的吼叫后,花袍也终于将数十年来心底的积怨发泄了出来,同样神色落寞未在开口。
“哎……”这时不知是谁轻轻的叹息一声,房间内陷入一片沉默不语。
“那这毒,为何我们都未曾发现,李氏给你的这个毒,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良久之后,纳兰天方才继续开口问道。
花袍听到纳兰天的问话后,似无知觉的抬起头来,微微说道:“原本我也不知这毒是从何而来,纵使我也调配不出如此的无色无味之毒。直到数年前,我方才无意得知,这毒乃是从赵依雪手中得来。”
说到此处时,众人方才有些恍然。难怪纳兰家族所有人都未察觉此毒,竟是从乱邪宗而来!
“诸位,你们怎么看?”又是半晌沉默过后,纳兰天向在场的众人问去。虽说是向着在场之人问去,却是将目光放在了纳兰丞的身上。
纳兰丞此刻的眼眸中,也尽是犹豫不诀。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盯向瘫坐在那里的花袍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花袍看着盯向自己的紫刀,神色间有些躲闪,充满了无穷的愧疚与自责:“大哥,你与赤蛇将我当成了手足兄弟,对于你们,我只能说声抱歉。”
说话间花袍又向着一脸愤然,却又很是心痛的赤蛇看了一眼。“我很后悔对你下了毒,同样,我也很庆幸能看见我的侄子。”这时,花袍又转过头来看向纳兰沐泽,俊逸的面容伤痕累累,却挂起了一丝无比宠溺的笑容。
随后,花袍又再次向着纳兰丞看去,神色转为肃肃:“大哥,我不奢求原谅,我也不奢求活命。只是,我的母亲却是无辜的,我希望你……”
说到这里,花袍露出了一抹无比恳求的目光:“我希望你能有朝一日,尽可能救出我的母亲,她叫陈尤惜,此生尤惜。她只是位可怜一生的母亲,拜托了!”说话间,花袍用力的跪拜下去,重重的磕了一个又一个头。
纳兰丞看着眼前的花袍,他不言不语,缓缓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他走去。来到花袍面前时,他冷冷的低头看向花袍,缓缓举起右掌。
花袍见纳兰丞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微微抬起头,见到了纳兰丞冰冷的面容。于是,花袍无奈一笑,淡淡闭起了眼睛露出一抹笑容。
纳兰丞依旧不语,只见右掌越发的向下落去,待落到了花袍的头顶前时,站在不远处的赤蛇也不忍闭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