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会明端着酒杯:“来二辉!金柱干了这杯酒。如天明天再下雨,金柱,你也别着急。天一晴,地里干松,你用我家大黄牛,带运锄在麦茬地里锄过去,中午凉凉,再播上玉米,出来的玉米苗更好。我们这里就是长埂爷用牛,你两家那地,一上午就完活了。”
大黄牛在西厢房内调出屁股,可能西厢地面湿了。
焦海燕抬头望去,她放下鞋底,奔向西厢牛栏里。拿着铁锨档住门口雨水,让雨水向外流。她又在厨房里用簸箕锄来灶台下的碎柴土,倒入西厢房牛栏里。
大黄牛摇了摇头,它趴在西厢房的牛槽边,牛头朝着门口,上下嘴在张着嚼着沫。
焦海燕披着尿素袋子,走进房内,把淋雨的尿素袋子挂在房门上面滴着雨水。
李二麻子端着酒杯喝了半杯:“别说人了,就大黄牛跟着海燕拉车和播种多年,就处出了感情,这大黄牛就认海燕姐和长埂老爷子。”
“来!金柱!”王会明端着酒杯喝半杯酒:“可不是白!就像咱哥咱几个,怎么说话,都是一块事。我不在家,金柱家里有人。他们不敢拿东西。”
“是的!会明哥!你不是快去县运肥料了吗?肖金柱看着李二麻子:“二辉!要不咱们运肥料卖,你出车,我出钱,咱们挣了钱五五分。”
“行到行!我拿意思带上会明哥!”李二麻子指着王会明:“到县城肥料厂,你不熟,我也不熟,人家玉林熟。在家里卖肥料,算账!会明能顶咱俩个人。既把肥料卖了,又把钱赚了,咱哥的只能到磷肥厂和化肥厂装车,和运回卸车,干力气活,你我还行。赚百分之十的给车费,我们三股分,各股按百分之三十分,每股投一千块钱,贷款贷三个月利息的。”
王会明拿着筷子夹着菜:“可以考虑!我和金柱割了七天小麦!一天三十,就是每人二百一十块。七天割了五百来亩小麦。二辉!这钱过完秋就去要钱。这两桶油,再加一副割麦刀,明年肯定要换割麦刀,一副刀好几百。二年能车挣回来,但也把造不轻。”
“会明哥!咱不谈割麦的钱。”肖金柱端着酒杯:“我没有要钱。二辉!不谈割麦的事。现在刚分地,手里没有钱。我看着会明哥小麦好。”
“金柱!不谈割麦的不行。”李二麻子端着酒杯:“会明哥说的对!我今天头一天压麦场,挣了五十块钱现金。刚才回家交给桂花了。”
“二辉!交桂花好。”焦海燕做着针线活:“桂花!桂花过日子多细,她和我一样就是挡事。”
“是的!那天小鱼好几天了。”李二麻子摆着手:“桂花是过日子细。结果把那小鱼,用做饭锅蒸蒸,我们俩吃着馒头吃了。如果以前的我,早就扔了。”
“二辉!日子都是省出来的。”王会明炒着菜:“我在县城招待所时,上面他们剩菜剩饭,他们不要的,我不会骑自行车,我每天步行四十里路。后来把户口调到工场,后来我调到村里来了。才养活这一家子人。过日子可不容易。为什么玉林听话,有次我背着他,挑着剩饭回家的。过日子就是不容易。”
“可不是白!”焦海燕看着李二麻子:“桂花知道!我母亲去世时,桂花和我兄弟刚会走路。是会明哥玉和娶的媳妇。现在的日子有馒头吃,有菜吃。多好啊!”
王会明端着酒杯:“来!二辉!金柱喝酒。咱们的日子越来越好,这不买了拖拉机。分了大黄牛,又有大学毕业教学儿子。这就是我们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