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2044年冬】
蛰伏已久的召来教派再次有所行动——兽族在西大陆北方雪原上,侦查到了大量教徒的行踪,和惊人的能量反应。
恐怕召来教派已经被各族特工逼入绝境,不得不集结蛰伏期间积蓄的所有力量,破釜沉舟殊死一搏。
这次剿灭行动,人类、兽族,还有圣魔两族都会派出各自的精英部队,对雪原中的教徒进行围剿,力求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威胁。
以上,就是这次行动的简报。
“都是老面孔啊……”
焱疾通过脑内网络浏览着人类这边的作战人员名单:钢、勇、心三大壁垒的特殊部队都在名单上,自己则被纳入了暮火小队的外援。
没有人提前通知他,焱疾也不厌恶这种程度的先斩后奏,于公于私他都会出手。
话又说回来,远在东大陆的人族都派出了配置如此豪华的部队,恐怕西大陆那侧的战士会更加强大……这过于稳重的安排,反而让焱疾感到不安。
为什么要派这么多高手,去针对一个仅有黑白双煞坐镇的邪教?就算是要赶尽杀绝,也不至于这样浪费战斗力吧……
焱疾隐约有种预感,在西大陆的雪原里,那些教徒已经布下了完整的棋局,甚至会有意想不到的恐怖在等着他们。
比如直面那位大人物。
“焱疾啊,你说……都确定了敌人的位置,为什么不直接用大规模武器洗地呢?且不说我们的死兆炮和光子武器,兽族的元素魔法不能拿出来用吗?”
阡陌看着作战计划书,甚是不解:“先轰炸再派部队扫荡是标准战术吧,难不成兽族不允许在他们的领地上玩大的?”
“你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战术,高层肯定都考虑过了,选择最原始的小队作战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阡陌在这方面是纯外行,焱疾耐心和她解释:“平民们并不知道召来教派的存在,和以前那些生于伊风星,搞事于伊风星的教派不同,他们身后的指使者来自其他星球,还非常强大……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让群众们陷入恐慌。”
“也就是说,现在唐突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对一片雪原进行轰炸,会显得很莫名其妙,容易让人怀疑?”
阡陌顺着他往下说:“且不提四族联手能不能封锁消息,兽族为什么不假装实验新型魔法,对那里进行轰炸呢?”
“因为他们没有新型魔法啊。”焱疾笑着,“这东西是装不出来的,无论是视觉冲击还是威力都瞒不过任何人,没有就是没有,别说他们了,所有种族里也只有魔族还藏着未知的大杀招,但倘若他们出手,那块地方也差不多废了,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
“也对,他们的招式都是奔着直接把大陆熔化去的。”阡陌点头,“那为什么圣族不出兵呢?”
“由于圣族自古以来都保护着我们,所以很多人,包括曾经的我都有一种错觉……圣族是万能的。”
焱疾严肃道:“虽然圣族生命力强,战斗力高,且拥有各种治疗手段,但他们是生物,会死,明白吗?”
阡陌微微一怔,这些都是常识性的信息,但她之前还真没往那方面想过。
正如焱疾所言,世间(除开圣魔两族)九成的生命都被圣族惯坏了,就像年幼的孩子,遇到困难时,父母都会为他们遮风挡雨,以至于他们很有可能要等到父母老去的那一刻才会意识到,父母并不是无敌的,他们也会需要自己。
“单论小队战斗力,我们已经不输圣族,这次出战的人员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焱疾指着自己:“单是我族就出动了两位机械觉醒者,我们仅仅受点伤就能解决的敌人,换成普通士兵可能要付出好几条命,伤亡当然越小越好……这是我们的回报。”
见阡陌理解,焱疾起身出门:“距离行动还有几天,我回沃城定制装备,这两天不用给我留饭了。”
“嗯,早点回来。”阡陌习惯性回了一句,这样的对话已经是他俩的日常。
不只是对话,两人的默契度也越来越高,可以说阡陌选择的攻略路线就是“日常(夫妻)化”,利用自己和焱疾的共处时间比身负重任的雪梦雨更久的优势,让焱疾逐渐习惯并依赖上自己。
想法很好,但她没有意识到,焱疾其实更喜欢单独行动……
嗯,希望她能成功吧。
作为暮火小队的后勤人员兼秘书(兼看板娘),她需要把小队外出期间本该由他们负责的事务全部提前安排好由谁来接手,免得后方起火。
”唉,队长和秋间又跑出去摸鱼了,留我一人在基地里好无聊……”
她一边整理文件,一边回忆:“这都四天了,怎么还没回来,他俩私奔了还是……”
“我特么闲的没事和他私奔?我可不好这口。”话音未落,秋间就板着脸推门而入,“路上遇到点事,我和队长就顺手处理掉了,他还在现场负责收尾工作,明天才能回来。”
“啥事儿啊,三天都不回个消息,你们潜入敌后了不成?”
阡陌本来也就是随口吐槽,结果秋间却是点头:“你这不是知道吗,还问?”
这下轮到阡陌懵逼了。
四天前,利维尔和秋间去人类南部某座城市执行任务,完事之后秋间提出附近县城里有一家好吃的炖菜,两人打算吃饱再回去。
然后他们就撞见了一个支线任务。
(街对面那两人,在聊很危险的话题。)
站在路口等红绿灯时,正在玩手机的秋间突然打字向利维尔汇报:(那两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在聊关于召唤恶魔的事情。)
利维尔没想到半路会遇到这种事,不过他是老练的战士,脸上神色丝毫不变,只是默默将视线聚焦到了那两人的口型上。
“十四个人怎么都够了吧,这件事已经快瞒不住了。”
较矮的风衣男表情紧张,不安的搓着双手,压着帽子不安的环顾四周,低声念叨:“而且……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我们这样做,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闭嘴,你没有拒绝的资格。”另一个风衣男瞪了他一眼,后者脖子一缩,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