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秋姐姐。”云仔估计也是饿了蛮久,饿狼扑食一般把整个饭团塞入口中,然后腾出手来开车。
他一边嚼饭团一边开车,一边还要跟秋草解说今天那个案子。
“今天下午五点左右,花园小区五栋的天台上面有人要跳楼,居民报了警,我们到现场时,楼下已经聚集了一些人群。所长去楼顶想劝说那人,我们则在楼下疏散人群,结果还没等所长上去,那个女子就突然跳了下来,摔得血肉模糊的,当场就去了。”
秋草知道,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面前失去生命,云仔其实心里也不好受,只是生离死别,人心险恶见得多了,他们自有一套舒缓心情的方法。她只好说:“这种事情,你们也尽力了,人一心向死的话,谁也没有办法。”
云仔默默不语,突然莫名其妙地骂了一句脏话,大手拍向方向盘,方向盘上的喇叭被他拍的怒吼一声,秋草吓了一跳,不知他是想起了什么。他气息稍微定了些,说:“我都不知道现在有些人在想些什么,你知道吗?”云仔圆溜溜的眼睛看向秋草,后者则等他说下去。
“我们在下面的时候,看到有好些人拿着手机在录像,仿佛看见什么稀奇有趣的事情一般。还有个人,居然还拿着小话筒做直播,看他那个样子,好像很为这事高兴,觉得自己肯定能涨粉了。”
“我旁边那个人就在喊‘跳下来!跳下来!’我气不过,又不能打他,就瞪着,叫他闭嘴。”云仔怒极反笑,说:“哈哈,他说,‘这种半天不跳的,都是装的。’”
车内一阵沉默,云仔也算了当了几年警察,只是遇到触动自己痛点的情形还是忍不住要愤怒一把,秋草觉得有些血性,也是好事。总不能像一根老油条,对任何事物变得麻木不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成为一个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那……她跳楼的原因有头绪吗?”秋草决定换一个话题,不能留云仔沉浸在这种情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