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什么?”林霖半信半疑地偏过头,凝神听了听,果然,屋内有煮汤时的那种咕噜咕噜冒水泡时发出的声音,这儿可没人用自动电热水壶,看来七公应该是在炖煮什么东西。
“七公~”
“七公~”
林霖也一齐喊了起来,想来是老人家耳背,一时半会听不见外头响动,不过七公也真是,耳朵不好还要养只这么彪悍的大鹅,真有村人找来有急事可怎么办?
喊了好半天,终于,屋内有了嘻嘻索索的响动,房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林霖欣喜不已,只见一位头顶已然没剩几根头发,胡须却又长又白的老人缓缓走出来。他抬眼扫视了院外一圈,眉头皱起,极不耐烦地说:“叫叫叫,你爷爷我还在呢,叫什么丧!”
林霖没想到老人脾气极差,一下子语塞,幸而秋草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只扁扁的水壶,说道:“七公您好,我们是寨里小饼干他娘介绍过来的。”
七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说时眼神却不住的飘向那水壶。
秋草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说道:“其实我们也是受了寨里人的托付而来,而且,而且阿嫂新酿的酒,不知滋味如何,还想请您尝尝。”
这下,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七公虽然仍是一副倨傲的模样,语气却已经松动:“哼,她还知道叫我尝尝,这婆娘除了会烧菜酿酒,也没啥别的本事了。”
林霖听完这话暗暗发笑,这老头,明明是句夸人的话,却硬是能被他说成歹话。见七公大手一挥,方才如哨兵一般警惕的大鹅便带着自己的跟班散去了,果然是训练有素。他则等秋草走过去,伸手捞起那只酒壶,随手晃了晃,嘴里嘟囔着:“真是抠门,才给这么一点儿。”
秋草尚未开言,七公已经咕咚咕咚喝下去了半壶,他极为畅快地砸吧砸吧嘴。林霖却好奇的打量起了他房内的陈设,这间房不大,单单放了一把躺椅,想来夏日炎炎,躺在上头静静摇晃,听着屋外水声,闻着堂前竹香,一定十分惬意。一角火架上支着一只外头被烧得漆黑的锅炉,不时发出咕噜的声音,却没有什么气味传来,似乎既非熬药也不是炖汤。他环视一周,又扭头向身后看去,这一看却吃了一惊。
作者碎碎念:据说白鹅生性忠厚、灵敏过人、不论白天黑夜都一刻不停地守护家园,还会像狗一样分辨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