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玖吧？”

越二夫人走到林玖面前，拉住她的手。

林玖被拉着手有点不自然，不过还是礼貌地笑了笑。

“嘉慧怀孕的时候说，如果生的是女孩，就取‘玖’字。‘玖’是如玉的美石，你母亲是希望你如玉美丽，但本质又如石坚韧。”越二夫人回想起闺中密友当年说这话彼此青春尚好，十八年过去，不仅阴阳相隔，她也步入中年了。

嘉慧是林玖母亲的闺名，林玖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越二伯母与母亲关系这么亲密，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有这样的来源和寓意。

她还以为是因为她是生在九月的，所以起名叫‘玖’呢。

林玖偷偷瞥了一眼父亲，他一脸的平静，只有他低垂的眼角暴露了他想到已逝妻子的悲伤。父亲从来没有跟她讲过她名字是母亲取的，还包含着母亲这么好的期盼。

正当越二夫人沉浸在悲伤里，林父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走近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好不容易回来能和振峰一家聚聚，这是好事，你别把振峰弄伤心了。”

男人的话很管用，越二夫人平静了情绪，对林父抱歉地笑笑。

越家二爷，老爷子的‘不孝子’。与越哲父亲的威严不同，经商出身的越家第二子在林玖的小时候的印象里，就是个常常将笑意挂在脸上的风流公子。那种骨子里透漏出来的恣意、温柔，还有林玖小时候看不出来的精明，如今步入中年仍不减多少。

林玖感觉仿佛看到三十多年后的越新里。越新里仿佛就是他父亲的翻版。

堵在门口的人们终于动了，男人们先行，聊着些工作、时局、股票、运动。——女人们多半不感兴趣的东西。

林玖陪着越二夫人走在后面，步伐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