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仔细听了听靠近我那个格子间的动静,似乎拉了,扑哧扑哧的,我捂了捂鼻子,转身从纸槽里抽了不少纸出来,厚厚的一沓子,我弯腰,从还没冲下去的茅坑里浸了一点尿,哥们儿行走江湖靠着两个法宝,一个是嘴甜一个是屁臭,前者把夜场小姐唬的一愣一愣的,恨不得为我以身相许倾家荡产,后者被我崩得一僵一僵的,恨不得当时就死过去拉着我同归于尽,本来以为我的特长也没啥用武之地,今天可算等来了机会。
屁臭,尿自然也 骚气,我忍着自己都恶心的感觉,轻声轻脚的推开门,迈下去,他们俩一边说着一边拉,都没听到有人,我在想,如果他们知道刚才进来时说的那番话被我听见了,搞不好要先/奸后杀了。
我站在那个男人的格子间门口,深深的吸了口气,猛地跳起脚把浸了尿的纸从上面扔进去,接着就听到里面男人的叫声,“哪个王八蛋耍老子?”
我飞快的掐着嗓子用假音应了一声“你爷爷我!”
然后转身朝着大门口跑过去,在身后的格子间被踢开的霎那,我已经夺门而出,朝着走廊不停飞奔,我生平唯一一次跑得比刘翔都快大概就是这一次,真的像是凌空了一样,在我转弯下楼时,那俩孙子也才刚从卫生间里奔出来,似乎跑的时候撞 上了两个从女卫生间补妆出来的小姐,耽误了时间。
我捂着 胸口冲到黄秋媛旁边,天知道,我当时的心跳至少飙到了二百五每分钟,黄秋媛看着我特别不解,“你脸怎么这么白,你是去小便了还是放血了?”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摆了摆,她忽然握住我那根手指,在空气中用力闻了闻,然后脸色一僵,“方砚你有病吧?你尿手 上了?还是你纸抠漏了擦手 上了?”
我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将刚才在卫生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黄秋媛沉默着听完,“你录音了吗?最开始那番话,很有价值,等我们拿到了冯江的 DNA和团伙的内部消息,完全可以拿这个当证据指认他们很多罪名。”
我愣了愣,我去,当时那情况,我还顾得上录音?跑啊!我脚没软还能活着命跑出来就够不可思议了,能不能对我这种幼儿园小班的要求别像对大学生那么高?
黄秋媛显然从我愣怔的表情中也看明白了,肯定是没有,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有点我妈对我高中时英语成绩总在四五十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就这一次失误,下次你可以给我发条信息告诉我地点,我帮你,一定要拿到有用的线索,一个月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你有点时间观念行吗?还有,你不是练过跆拳道吗,俩人还打不过?如果是我的话…”
我直接打断了她的假设,“首先,绝对不可能是你,因为男卫生间除了你进错,一般是不会有女人的出现,其次,那两个人,不是一般男人,他们打打杀杀是有年头的,别说你,就是再加上几个女刑警,也只有被他们 干的可能,搞不好穿着衣服进去脱了衣服出来,你知道当时我能用尿去给那个高中生报仇就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胆量吗,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钦佩我自己。”
我爸妈要是知道他们儿子这么争脸,就算没死也能自杀之后含笑九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