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我太过专注听他们说什么,没有注意身边环境,被陈三发现可捅了篓子,他是冯江的亲信啊。
我们从赌场出来后,在马路边儿上买饮料的功夫接到了包头的电话,他在里面声音非常暗哑,似乎是抽了很多烟,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跟哭了似的。他对我说,来一下西山路后街的李姐大排档。说完这句话没等我问什么,他就挂断了。
我觉得非常奇怪,包头应该知道我刚执行完任务,这个时候我是要回队里交差的,而他也应该在局里待着等任务,怎么会跑到大排档去了,能让他连公事都忘了的,我很好奇是什么。
我和小魏打了招呼,让他先回队里等我,然后我自己打车直奔和包头约定的地点。
此时正是万家灯火,每一处窗口都闪动着温和的光芒,街景繁华又落寞,孤单的人有些苍凉,不孤单的人又有些疯狂。
很有意思的一座城市,比上海和东莞更加泾渭分明。
我到了大排档后,找不到包头,我拦住服务生,问他有没有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在这里,他想了一下,“有,长得挺白的是吧。”
我点头,他指了指外面,“刚出去,喝了八瓶瓶酒,吐了三回了,我这儿要打烊,他才走,不然还得喝,你赶紧追出去,他那腿脚现在走不远。”
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他在上海的儿子出事了?包头一向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何况在这种节骨眼上,更极少误事。
我飞奔出去,凭着我对包头的了解和自己的直觉,选择了向右拐,沿着这条护城河一直走,终于找到了坐在桥洞外面喝酒的包头。
他似乎哭过了,眼睛红肿,头发凌乱不堪,衬衣扯开了好几颗扣子,露出沾满了酒渍的胸膛,红通通的,似乎挠了。
我走过去,坐在他身旁,“怎么了,你这属于假公济私啊,拿着咱队里给的办案经费出来喝酒吃大排档,看咱哥们儿这么好的份儿上,我不给你举报了,赶紧跟我回去,明儿还有事等着呢。”
包头呆呆的望着河面,这儿的河不像大都市里非常干净透明,可能醉鬼特别喜欢经过的道路,河水里返上来的味道有些吐出来的杂质,恶臭而腥气。
包头沉默了好半响,然后用鬼魅般幽幽的语气说,“我找到嫣儿了。”
我拍着他肩膀,我都替他高兴,“太好了啊哥们儿,那你愁什么呀,十年梦圆今朝醉啊,缘分呐!哎那你跑出来庆祝怎么不叫上我呀?拿我当外人?跟我还藏着掖着的,我又不跟你抢。”
我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子,仰脖灌了一大口,说实话,我真替他高兴,嫣儿找到了,包头这一辈子都圆满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