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因为我而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若不是我当年的错误,他现在应该绝世无双、凌驾于万人之上。”上官隐儿别过头去,面对着苍茫天空,“但是我有大仇要报,只能选择无视他的痛苦。如今我大仇将要如愿得报,我会把命偿还给他。”
这话席,一是说给薛番听的,也是说给残影听的。
她是一个经历过两次死亡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生命。
可是她也很清楚,有些东西,上天注定了。
薛番向来聪慧,自然听懂了她的意思,他的唇角轻抿了一下,眼底泛着了一丝淡漠地冷意。“如果我不同意呢?”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她的回归,他用自己的一世来做赌注,把自己当成那个魔女的傀儡,目的只是想要让她幸福快乐。他耗尽一切兵力打这一仗也不是为了让她早早地把自己的性命割让给别人。
“我心意已决。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上官隐儿看了一眼残影,“在我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之前,要先委屈你了。”
薛番眸色有些深。
夜色如水,幽冷凉亭上,薛番在喝酒。
整个后院里全是浓烈的酒醉香。
上官隐儿隔着老远的地方看着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走上前一步,伸手夺下了他手里的酒。
“薛番,我心里是很感激你的。”
“谁要你的感激?”薛番用手挥掉了石桌上的酒,满是酒意的脸望向她,“上官馨儿,我不想要你的感激,我做这些不是想要你感动,我只是想要你好好地,像你以前那样子,自信,张扬。”
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若不是经历了这一段时间的事情,她怎么会相信,薛番对她竟有如此深情。
“薛番,我这辈子杀了很多人,有的人是无辜的百姓,有的人是恶毒的匪贼,我欠很多人的命。”上官隐儿紧紧地扶着他,避免他摔落在地上,“我是比任何人都想活,但是我也很清楚,我已经比任何人都活得久。”
无论是现代的黑蝴蝶,还是前世的上官馨儿,亦或是这世的上官隐儿,她已经比很多人活得久活得丰富多彩。
她不能再自私地苟活下去,却让他活得那么煎熬……
“那个人,是你爱的人,是不是?”薛番慢慢地站直,一点一点地朝她逼近。
他的唇带着浓烈的酒意,冰冷的唇瓣逼近她,语气幽凉,带着寒霜,“除了你爱的人,我实在想不到,到底什么人可以值得你用自己的性命去补偿他。”
上官隐儿瞳仁一缩。
她爱的人……
原本以为经历了背叛的她已经不再相信爱情,可是听到薛番的话后,她又很清楚地明白,她的确爱上了那个男人。
第一眼看他时,他一袭白衣,气质超然,手里拿着白勺正在吃狗肉。
那样的男子,如立云端的仙人。
早就知道他是一个罂粟一样的存在,可她还是沉沦在他绝世的温柔之中。
“我的确爱那个男人,所以,我不想让他为了我,再受任何的煎熬。”
上官隐儿微微阖上眸,心底默默地对薛番说了一句报歉。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薛番的兵力加上安如诩的兵力,再加上她未央的四十几支拥有强大突袭能力的铁虎军,同时包括象文国的军队,大军很快就将元襄城堵得水泄不通。
安若辰本有意向其他几国求援助,不过未央威压一过来,谁还敢施以援手。
元襄帝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经历了两次的战乱。
与上次的不同,这一次的战争并不是断断续续呈持久状态,薛番的军队很招摇地进入了元襄帝都,更加招摇地冲入了皇宫。
一夜之间,战火连绵,安若辰依旧坐在皇椅上,面色清冷地盯着面前的一大一小。大的是上官怜儿,他曾经用心去爱护过的女人,小的是他们的孩子。
安若辰的目光从上官怜儿的脸上扫过,落在了小不点的脸上。
这孩子已经三岁了。
相貌已经出落得愈发地精致熟悉。
却没有一丝他的气息。
安若辰曲起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冷冷地道,“同儿,你父亲要杀进来了。你说,我是应该拿你们怎么办才好?”
上官怜儿自上一次被冷落过后就很少出现在安若辰的面前,此时的她手里抱着安意同,目光有些怔愣地看着安若辰,“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最明白。”安若辰手上的力气更重,掐得安意同哇哇哭了起来。
上官怜儿将他护在身后,眼底泛着一丝寒意,“皇上到现在还不相信这个孩子是你的吗?”
“是朕的吗?怜儿,到了现在,你还想骗朕吗?”安若辰面色一寒,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他手上的力气很大,掐得上官怜儿倒抽了一口凉气。
“朕自十三岁起见你第一眼时就爱了你,可是那时的我,还是定国侯府的一个庶子,你的目光自然从来不会看向我。”安若辰的声音很幽远,少了一份平时的温和。
上官怜儿低垂着头,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
自从知道这一次带兵的人是安如诩后,她便觉得自己的春天到了,可没有想到,安如诩还没有杀过来,这个男人居然又找到了她。
对于安若辰,她不是没有情,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已经看淡了,这个男人对她的温柔,都是假的。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命,还有保住安如诩的骨肉。
“你的眼里一直只看着安如诩。朕知道,他拥有着绝佳的相貌,出俗的气质,也有绝世的好家世,你想要与他一起,我能理解。只是怜儿,我为了你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当真还要回到他的身边吗?”安若辰想在吻上官怜儿,却被上官怜儿头一偏,迅速地躲开了。
“皇上,你一直说你爱我,可在臣妾的眼里,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你杀了上官馨儿,不是为臣妾杀的,是为你自己后路杀的,你后来冷落我,也不是心疼我,而是担心你的皇位被他夺了去。”上官怜儿抱着安意同想要离开,安若辰却冷冷地笑着,伸手将她按到身下,“你想这么轻松地就回到安如诩的身边么?你一个残破之躯,他怎么还想要。”
肩上的衣裳被撕开,上官怜儿整个人被压倒在身下。浓烈的恐惧感弥散开来。
上官怜儿吓得尖叫,只是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抵得了安若辰的强迫,身体被撕裂般剧痛。
最初入宫时,安若辰从未真正地碰过她,若不是后来她怀上了安如诩的孩子,她心知若让安若辰知道了真相必不会善待自己,所以才会在他深醉的时候与他上演了一出戏。
之后,她怀上了龙儿,安若辰对她更是温柔小心翼翼。
每一次欢爱都是水到渠成,像现在这样的痛苦她还是第一次承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怜儿如一块破布一般被丢到了一隅,她冷冷地盯着此时像是发了狂的安若辰,吃力地挣扎着想要拿旁边的茶具打他的脑袋。
“上官怜儿,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你别想着跟着他过好日子,这只是一个开始。”安若辰曲起指点了上官怜儿的穴道,他起身时看着吓得说不出话来的安意同,眼底泛着恨意,曲起腿就将那个孩子踢到了角落里。
鲜血瞬间弥散。
他住的宫殿里有上乘的机关。安若辰按开了机关,扛着上官怜儿一步一步地朝里走去。
原本还有些光亮,到最后,里面的气息充溢着鲜血的味道。
安若辰冷冷地站在一个浑身是血的石像前,将上官怜儿拧到它的面前,“我知道你喜欢美人儿,这个可是我们元襄最美的姑娘。”
上官怜儿被这浓烈的鲜血味道吓得有些恶心,她紧紧地抓着安若辰的手,眼泪快速涌了出来,“安若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女人,我是你最爱的女人……”
“呵呵呵……有意思!像这种熟透了的女人远比那种青涩的小女人玩起来舒服。”从石像里传来了阴恻恻的如从地狱里传来的声音。
上官怜儿吓得用手护着早已经没有任何庇护的身体,颤抖着退后,“安若辰,我错了,我不会与安如诩走的,你放过我吧,我还是爱你的。”
“晚了!”安若辰眸子里划过了狂暴之色,他冷冷地看着上官怜儿,将她强行拉着拽到了那个石像面前,石像看似没动,却又似长出了成千上万只手一般,将上官怜儿紧紧地抱住。
“放开我!”衣衫被撕开,上官怜儿比之前更加痛苦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暗室。
安若辰面色阴冷地盯着在痛苦的顶峰挣扎的女人,双拳握得很紧。
曾经,为了成为让她注意的男人,为了能够站在最高位置与她并肩而立,他也曾经历过这般的痛苦。
经历了这么多,他原本以为自己拥有了这世上最美好的爱情,可她还是辜负了他。
他可以当作不知道她曾经失身于安如诩的事情,但是他不可以当作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牵连。
甚至,他们还生下了第一个孩子。
拳头握得更紧,指甲深入骨髓。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阴恻恻的声音这才发出了释放的气息,幽幽地道,“安若辰,本尊知道你来是做什么,放心吧,这个女人本尊很满意,本尊可以救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