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餐厅之后，为了避免引起“骚乱”，娄文信特意叮了一间包间。

战歌和娄文信两人坐下之后，娄文信道:

“想吃什么？”

战歌道:

“随便来杯喝的就行。”

因为现在早餐时间刚过，因此娄文信也不强求战歌点什么。娄文信看向服务员，道:

“一杯热可可，一杯蓝山。”

服务员点头，道了一声“请稍等”后，就离开了去。

等门被关上后，战歌看着娄文信，道:

“为什么要点热的？”

娄文信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似乎什么都难以激起娄文信的情绪波动。

娄文信道:

“今天天气比较凉，喝热的对女孩子身体好。”

战歌没有想到娄文信的回答是这样的，所以这幅冷冰冰的面具底下应该也住着一个温暖的灵魂吧。不过，依这几次娄文信的做法来看，也不排除有意而为之的可能。

“娄文信，你是不是和沈赢有仇啊？”

战歌目光灼灼地盯着娄文信，只要娄文信一说谎，她就能逮个正着。

娄文信和战歌对视了几秒，然后将目光移养别处。娄文信道:

“没有仇，上次是我和沈赢第一次碰面。”

战歌确定娄文信没有说谎，但是这比说谎更加令人疑惑。战歌问道:

“你既不喜欢我，而你和沈赢又没有恩怨，那又为什么想让我离开沈赢？”

针对娄文信最近几次的异常行为来看，战歌只能抓到一个点，那就是娄文信一直在唆使她离开沈赢。刚才在和娄文信来餐厅的路上，战歌就想到这次应该把这个问题问清楚。要不然如果沈赢看到娄文信的这种蜜汁行为，只怕会吃醋好一阵子。一想到沈赢生气的模样，战歌就心头发颤，哄沈赢真的太难了……

娄文信注意到战歌的脸色突然发苦，就像想到了什么令人痛苦的往事。娄文信以为是自己前几次的行为给战歌造成了困扰，便皱了皱眉，解释道:

“我虽然和沈赢没有来往，但是可以很确定地说他是这里最危险的人。”

听到娄文信这样说，战歌的苦瓜脸顿时来了兴趣。

“难道沈赢犯过什么事儿？”

娄文信:……

为什么他在战歌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期待。

娄文信觉得或许是自己看错了，之后开口道:

“这倒没有。”

娄文信抿了一口蓝山，然后看向战歌的眼睛，平平淡淡地说着。

“不过，你觉得十八岁就能掌管沈家的人会是一个简单的人？他背后要抵挡的是所有觊觎沈家的一群饿狼，而沈赢能把沈家越做越大，你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一切都是他坐在办公室里得到的吧？”

虽然娄文信的语气很平淡，但是战歌能够感受出娄文信话里隐含的锋利。娄文信这是在说沈赢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在腥风血雨里打拼来的，这其中的手段不会有多光明，甚至可以说残忍血腥。但是，这些东西不用娄文信提醒，战歌早就了然于心。像他们这种地位的人，手上不沾点血的话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别说是沈赢，就连面前这个正义凌然的男人肯定也不会干净到哪里去。然而有些东西，心里知道就行，捅破了就是另外的意思了。

战歌扬起一抹无所谓的笑容，道:

“见不得光的人，无论他是什么状态都不会有人在乎，不是吗？”

战歌在那种专门负责暗杀的地方待过，那里面的人都是所谓的黑户口人物。这种人生下来就是用来杀人的工具，无论是出生还是死亡，这个世界上都不会留下关于他们的任何痕迹。而生与死，从来都不会由他们自己选择。

对于战歌口中的人，娄文信知道是指什么人。娄文信审视了一会儿战歌，而后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我以为你只是战家的大小姐而已。”

战歌能这么说，说明很清楚沈赢的生活。而这也以为这战歌并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现在想来，刚才的那些提醒倒是显得有些愚蠢。

战歌仿佛不明白娄文信话里的含义，开口道:

“现在多了一层身份，沈家的少奶奶。”

娄文信看着战歌的眼睛，这双眼睛很漂亮，虽然战歌的瞳孔倒影的是他的影子，但是这双眼睛里的坚定与他无关，而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娄文信垂下眸，笑道:

“呵~那我是不是必须放弃了？”

眼里没有他的人，何必追寻。他之所以想要从沈赢手中抢走战歌，也不过是想证明沈赢并不是最成功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就算没有和沈赢直接交手，沈赢也赢了。而且，他也不想惹战歌讨厌。战歌，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娄文信对战歌的态度开始转变，这点战歌可以切身体会到。

战歌道:

“从未属于过你的东西，就没有放弃与不放弃一说。”

娄文信抬起眸看向战歌，而后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是啊，战歌从来没有站在他的这边过，所以何来放弃一说。自始至终，无论对战歌还是沈赢来说，都是他在一厢情愿而已。

娄文信举起手里的蓝山，朝战歌敬了一下。战歌也抬起手里的可可，示意了一下。

之后，娄文信道:

“你既然来参加奖功会，想来你也是对国际刑警有兴趣。”

见娄文信谈到了正事，战歌道:

“准确地来说对上面的案件感兴趣。”

“或许我们感兴趣的是同一件事。”

娄文信目光变得深沉，继续道:

“帝皇国际参与超级人类实验的事情已经败露，但是有资格审查帝皇国际的只有国际刑警部。而事情的难点在于帝皇国际在国际刑警部有人，所以很难对帝皇国际进行查处。”

其实战歌还不知道龙叔让她到国际刑警接触的是什么案子，但是见娄文信这么严肃，战歌觉得龙叔感兴趣的案子也许就是帝皇国际了，毕竟帝皇国际和超级人类实验的关系匪浅。不过，战歌表示有点担心。

“这是一件轻则就会涉及国家利益的案件，你不怕被人查到吗？”

娄文信毫不在意战歌担心的问题，道:

“想要帝皇国际消失的人不在我一个。”

战歌想了想，觉得也是，因为她也是其中一个想让帝皇国际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地方消失。让帝皇国际继续存在，只会害了更多的人而已。

不过问题来了，娄文信应该不是帝皇国际毕业的吧，那么娄文信为什么想要帝皇国际倒闭呢。战歌想到在里面丧命的高文静，然后战歌道:

“你对你妹妹很上心。”

娄文信没有想到战歌是这样想的，娄文信摇了摇头，淡漠地道:

“她只是我爷爷从外面捡来的，我对她没有感情。”

“那你为什么……”

战歌欲言又止，她会不会问的有点多了。就在战歌想要不要转移话题时，娄文信的声音响了起来，只不过娄文信平静的语气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悲情。

“为了救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