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川还是第一次见林寒这么激动而无助的呐喊和哭泣。

她哭的那么伤心，白皙的脸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紧闭着嘴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林寒的手上。

顾离川其实心里有些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薄唇抿成一条线，只能开口去阻止她再说下去：“林寒！”

“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一次，难道我可以选择吗？”林寒苦笑又自嘲的看着顾离川，眼泪不自觉的在流淌。

讽刺的说：“你看看现在的我，可以选择让所有的事情不发生吗？难道是我想让苏婉柔的腿成为残疾，难道是我想这个孩子，难道是我偏不离婚？顾离川，受折磨的永远都是我林寒，你凭什么这个对我！”

林寒几乎是吼出来的，即便她和顾离川有过太多次的不合，有多太多次的争吵，但鲜少看到林寒如此激动的样子。

她很狼狈。

不着寸.缕，又痛哭着，头发也凌乱着，就像一个在困境中坚强久了的人，突然到了自己情绪的临界点。

她终于发泄了。

顾离川紧蹙着眉头，沉默不语，他没想过林寒会如此激动的说出这些话。

这让他倏然觉得心中一沉，她林寒又有选择的权利吗？这些年，难道不是他一直在禁锢着她，所有的不好都是她来承受？

想到这五年，林寒所受到的点点滴滴，顾离川心中那点想要强上她的意思便都烟消云散了。

因为林寒，他总是那么的不理智，可也因为林寒，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自私。

他起身，沉默不语的走到林寒身边，将被子盖在林寒身上。

林寒扯了扯嘴角，将被子一把扔在地上，厉声喊道：“你不是要做吗？你做啊？”

林寒说完话，便捂着脸哭起来，原本只是忍眼泪肆虐，但现在却哭出了声音，那样的无助和悲戚。

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林寒也会承受不足，也会哭，在他的印象里，林寒永远都是那个凌厉的林寒，即便出了什么大事，都不会轻易掉一滴眼泪，可今天，他却看到了一个很脆弱的林寒。

林寒，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啊。

顾离川抿了下嘴角，眼底闪过一丝怜惜，捡起被子，低语：“林寒，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我们之间……”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话。”林寒闭了闭眼睛，将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上，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出去！”

顾离川深深看着林寒，突然有一种冲动，是想要去拥抱这个女人，这个脆弱的女人。

可看到林寒冷冽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那样做的话，一定会就叫她更加的不舒服。

沉了口气，顾离川没再说话，缓步离开了林寒家。

门一关上，林寒的泪水又一次倾巢而出，那种抽离的痛苦，那种耻辱感，让她觉得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

想要发泄的，也远远不止这些。

顾离川走后，就直接给林心打了电话，林心正跟朋友在一起，接到电话就赶回了家里。

虽然电话里顾离川没有说什么，但听语气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很担心林寒，回到家以后，看到客厅的一片狼藉，就见林寒躺在**上，将被子裹得紧紧的，睁着眼睛望着某处，似乎很久了，眼睛又红又肿。

林心心疼又担忧的蹲在**边看着林寒，轻声道：“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顾大哥他又和你吵架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吵架，那也就算了，感觉好像吵得很凶，客厅那个样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林寒被她的声音，叫回了神，紧紧闭了下眼睛，让酸痛的眼睛有了一丝缓解，才缓缓道：“是啊，又吵架了。”

她说的很平淡，但却又透着一丝冷意，林心抿了下嘴角，问：“为什么他总是和你吵架，你们就不能好好地呢。”

林寒扯了扯嘴角，缓缓起身，靠坐在**头，看着林心认真的说：“他能好好地就不是他了，或者那只是属于苏婉柔的他。”

林心听到苏婉柔的名字，蹙了下眉头，低声问：“苏婉柔就是顾大哥喜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