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老宗主!”
羌惑原本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听到外面的婢女喊了一句老宗主昏倒了,顿时不顾身上伤势未愈,急匆匆的下了床。
羌惑赶到时,尉迟骞和几位宗主刚好从里面走了出来:“尉迟宗主,我爹他怎么样了?”
尉迟骞见他连鞋都没穿就光着脚跑出来,皱了皱眉:“羌少主放心吧,你爹只是头疼之症发作昏倒了而已,待会儿就能醒了”
“真的吗?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去吧”
羌惑连忙进了屋里。
与身后几位宗主告别后,尉迟骞转过身去,与站在远处角落里的沧羚对上了视线。
沧羚由远走近,对尉迟骞行以一礼:“宗主”
尉迟骞将他扶起:“此处人多眼杂,换个地方再说”
“是”
尉迟骞推门而入,沧羚在后,确定院子里再无别人之后,他才反手将门关上:“此次没能彻底完成你交代的任务,还请宗主责罚!”
“我责罚你做什么?”尉迟骞走到桌边坐下,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扳倒一个天虚门足够了”
沧羚道:“可您最开始的目的是彻底将羌无痕的双翼折断,让他再无还手之力”
尉迟骞笑了笑道:“能彻底斩断他的双翼自然是件好事,可这只老虎再厉害,折了一翼的实力也会大打折扣,我的目的是起到警示作用,如今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沧羚道:“可我不明白宗主你为何还要继续留着羌无痕的一条命?”
“听说过猫捉老鼠的故事吗?”尉迟骞一边发问,一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拇指上的蛇戒:“猫捉到老鼠并不会一开始就咬死它,猫会留着它的命一点,一点的玩腻了,直到老鼠被玩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猫才会了结它的性命”
沧羚一点就通:“宗主是觉得现在还没到时机成熟的时候?”
尉迟骞笑了笑,并未多言。
沧羚还想说什么,尉迟骞忽然将茶壶递到了他面前,沧羚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尉迟骞啧了一声,晃了晃手里提拎着的茶壶:“想什么呢,没茶了,去泡一壶来”
沧羚:“……哦”
飞了一天一夜的传信灵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到了尉迟骞肩上。
沧羚接过茶壶的动作一顿,尉迟骞将肩上的灵蝶接到手中,五指微微合拢,灵蝶上的信息便尽数涌进了他的脑海之中。
沧羚正好奇是何人传来的灵蝶,又所传何事,就见刚才还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态的尉迟骞猛地站了起来,脚边的凳子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沧羚还是第一次瞧见自家宗主如此担忧的神情,忍不住问:“宗主……发生了何事?”
尉迟骞答也不回答他就径直往外走,他猛地一拉大门,与此同时一道身影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两人谁也没注意到谁,就这么好巧不巧的撞到了一起,撞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
“嘶……”尉迟骞捂着撞疼的鼻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何人如此冒冒失失?”
铭琅捂着肿成包的额头,气势汹汹的吼道:“这话不该我先问你吗?没看到有人进来了啊!嘶……疼死了……”
他放下手掌看向不长眼的那个家伙,尉迟骞同样也抬起了脸来。
尉迟骞:“……”
还真是个冒冒失失的性子。
铭琅:“……”
还真是个不长眼的家伙。
“宗主,我错了!”
“……你怎么回来了?”尉迟骞放下捂着鼻子的手,万幸没有出鼻血:“嗯?不对啊……你怎么回来了!我问你,灵蝶带回来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是……是真的”铭琅话说一半,见尉迟骞瞬间就要急眼,他连忙补充了一句:“不过人已经没事了!”
尉迟骞被他说的话弄得一脸懵,放开了刚才一时情急揪住他衣领子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铭琅理了理被揪乱的衣领,呃了半天都没有下文,倒是眼尖的瞥见了抱着一个茶壶吊呆站在旁边的沧羚,先问了一句:“他是谁?”
尉迟骞仅直快被他这家伙逼疯了,不耐烦的解释道:“跟你同门同派的人!”
“可我之前怎么都没见过他?”
“你他妈到底说不说!”尉迟骞因为江叶雪昏迷一事急得连脏话都骂出来了。
铭琅只得稍后再问这个问题:“原因经过灵蝶上面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江少宗主体内的魔气已经清除干净没事了”
闻言,尉迟骞总算松了口气。
“但是……”铭琅犹豫再三,还是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江少宗主得知你擅自将他送回溢河一事,很是生气,他说……等你处理完中州这边的事后,亲自上门负荆请罪,否则他就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尉迟骞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
“沧羚,你与铭琅大概说明一下今日发生的事”说完,尉迟骞就要往外走。
“宗主”铭琅叫住他:“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区区罗刹门胆敢动我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尉迟骞道:“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去溢河一趟”
“宗主!如今中州处处离不开你,就算是负荆请罪也可改日再请,江少宗主现在只是身子有些虚,并无性命之忧”
“我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放心吧,要不了多长时间的,最迟一日我便回来了”说罢,尉迟骞便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