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远处不明所以的荼窈愣愣看着一闹一笑的两人,等到那边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她才走了过去。
“两位……”她话刚开口,一只灵蝶忽然飞了过来,轻轻落在了荼窈手上。
白沐瑾见此道:“既然荼窈姑娘有事要忙,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荼窈赶忙道:“不是,是宗主的传讯,他让我跟两位说中州的事已暂时平息,他两日后便会返回毒宗,让我定要好生招待两位,不可怠慢了”
中州的事?
白沐瑾与钟离玖渊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白沐瑾道:“想必荼窈姑娘已经知道我们来此地的原因,刚才的传讯中,尉迟宗主可有具体说明什么?”
“我只知两位身份,但其余的事宗主并未告知于我,宗主做事一向严谨,若非必要之时,他从不会将详情告知旁人”
钟离玖渊道:“既如此,那还是等尉迟骞回来后,哥哥在详细问他吧”
也只能这样了,白沐瑾点了点头。
中州。
因为闹出天虚门那样的丑事,为防止这种丑闻传入老百姓耳中引发变故,羌无痕在其他门派的群起进谏中,只得对玄泯闫进行处罚。
原本这事是由尉迟骞来主持的,但尉迟骞以毒宗百年以来的中立态度为由而拒绝了,他的目的就是要借此事之势,仙门百家之手给羌无痕一个下马威。
这对羌无痕来说是左右为难的,一方面天虚门在老百姓的心中威望不亚于四大宗门,若是无缘无故处决了玄泯闫,百姓问起,他又该如何解释?
而另一方面还不就是他那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近十年来羌氏一直与天虚门交好,羌无痕与玄泯闫之间的秘密显然不少,这从尉迟骞的警告之中就能看得出来。
打个比方,如果羌无痕是虎,玄泯闫就是他背后的双翼,这只老虎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年间就成为领导者,必然少不了天虚门的衬托,那么,他们想搞些什么小动作仅直轻而易举。
同样的道理,如果将这只老虎的双翼折了,他就算再如何勇猛,也永远不可能再飞得起来,地上的老虎再如何作威作福,最后也只能成为捕猎者箭下的冤魂。
羌无痕深知处决玄泯闫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一人难抵万众齐心,他若是包庇天虚门,就难堵悠悠众口,必定民心尽失,他不能冒那个险,也冒不了那个险。
当日,羌无痕在大殿上下令将玄泯闫暂时关押入狱,待其罪证一一彻查落实之后再判其罪,其他门派则返回宗内自查,若有刻意欺瞒者被举报查实,一律杀无赦!
修仙界这片表面平静,内里暗流涌动了十年的湖泊,终于被一场空前暴雨彻底搅乱了表面的平静,掀起了惊涛骇浪。
当日深夜,尉迟骞收到暗探消息,得知罗刹门樊厌暗访羌无痕,具体谈话不知,暗探被防偷听的结界拦在了外面。
尉迟骞也大概能猜到他们说了什么,为避免暗探被里面的两人察觉,尉迟骞让其撤走,不必再继续监听。
他让铭琅趁樊厌与羌无痕会面之时,去完成一件事——采血。
从溢河回来的路上,尉迟骞就一直再想江叶雪身中魔气的事,具体缘由铭琅仔仔细细的跟他复述了一遍,想来那魔气是来自樊厌的血。
那么他就必须搞清楚身为修仙者的樊厌,身体里为何会存在魔气?是他一个人如此,还是整个罗刹门都与魔气有牵扯?他们又是何原因潜藏在凤鸣山上许久不露踪迹,偏偏在几个月前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羌无痕房内。
操劳了一整天不曾休息的羌无痕头疼之症又复发了,他单手支撑在桌面上,拿余光瞥着突然前来暗访的樊厌,声音充满了疲倦:“你来做什么?”
“我是来帮你的”
羌无痕哼笑出声:“帮我?若不是你无能让钟离玖渊跑了,我何至于此?”
“羌宗主,此话差矣”
樊厌似笑非笑的往前走了走,食指轻抵羌无痕太阳穴处,将一缕黑气注入进去,刚才还将羌无痕折磨得日夜难寐的头疼之症竟然好了。
没了头疼之症的干扰,羌无痕精神了些:“什么意思?”
“羌宗主难道没想过此事十分蹊跷?钟离玖渊前脚刚逃出中州,天虚门后脚就出事了”
樊厌兀自走到桌边坐下,拿手探了探茶水的温度,翻过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与玄泯闫的那些个秘密十年不曾暴露,却在一夕之间被一个野修曝光日下,偏偏你这个主谋却相安无事,羌宗主就没觉得不对劲?”
“你是说有人故意针对我?”
樊厌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举到唇边,轻轻吹了口气:“他是在给你一个下马威,同时……也是一个警告”
羌无痕两只眼珠飞快转动着,他猛地站了起来:“是谁?”
“这可不好说”樊厌将杯中茶水吹凉了些,轻浅抿了一口:“毕竟羌宗主这么多年树敌无数,他们虽表面对你为首是瞻,暗地里指不定怎么盼着你摔下马呢”
羌无痕没有说话。
樊厌又抿了一口茶水,道:“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件羌宗主感兴趣的事”
“何事?”
“我手里,有钟离玖渊的最新行踪”樊厌瞧见羌无痕脸上的迫不及待,笑了笑道:“至于条件嘛,还是跟我们之前说好的那样”
夜深人静的时候,樊厌才从后门离开,而铭琅也完成了尉迟骞的命令回到了屋内。
尉迟骞问:“东西呢?”
“在这里”
铭琅将一个巴掌大小的翡翠材质的葫芦变了出来,透过瓶身可隐约看见里面大半瓶的暗红液体。
尉迟骞用灵力略微感知了一下,在那血液里面的确探查到了一丝魔气,只是不是很明显,微不留意就没了。
“宗主,我跟你说啊,我采血时发现那些罗刹门弟子竟然格外的安静,明明睁着眼睛,却好像睡着了一般,呆呆傻傻的愣在原地,连我站在他们面前都毫无反应,就跟个傀儡似的”铭琅一边将瓶子收好,一边喋喋不休的说道。
闻言,尉迟骞微微蹙眉:“有这事?”
“千真万确,我还试探了好几次,他们真的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铭琅说着说着,见尉迟骞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疑惑的挠了挠后脑勺,问道:“宗主,怎么了?”
尉迟骞抬起头道:“明日立刻启程回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