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江叶雪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从外面走了进来:“药已经熬好了,快喝了吧”
“我来喂他”白沐瑾擦了一把眼睛,接过江叶雪手里的汤药,一勺一勺的喂到小鱼儿嘴边。
小鱼儿闻到了浓浓的苦味,只看了一眼那乌漆抹黑的汤药,便乖乖的张嘴把药喝了下去。
喂完药后,白沐瑾从旁边桌子上拿了一颗蜜饯喂给小鱼儿,但小鱼儿却避开了没有吃:“哥哥,我不怕苦,我只想快点儿好起来,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哥哥你看你,眼睛都哭红了”
小鱼儿伸出手想替白沐瑾擦眼泪,但身体实在使不上力气,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够到白沐瑾的脸。
白沐瑾看着尝试了一次又一次的小鱼儿,配合的低下身子,小鱼儿如愿以偿的擦掉了眼泪,开心的笑了。
白沐瑾便跟着笑:“不哭,我不哭”
江叶雪无奈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白沐瑾的肩膀:“让小鱼儿休息一下吧,沐瑾,你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好”白沐瑾将药碗放到桌子上,俯身替小鱼儿盖好被子,然后跟着江叶雪一起去了外面。
钟离玖渊没有跟出去,便坐在床边哄着小鱼儿入睡,时不时往窗外的两道人影看过去,两人似是再交谈什么。
钟离玖渊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对安静的屋子说道:“查的怎么样?”
在他体内沉寂了一个多月的白龙忽然活了过来:“我看刚才那位姓江的小大夫医术挺厉害的,你不信他?”
“并非不信”钟离玖渊没什么表情的说:“我不过是想证明一个猜测罢了”
“那恭喜你,你猜错了”
“嗯?”钟离玖渊给小鱼儿输送灵力的动作微微一顿,白龙立刻改了语气:“哈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的猜测是对的”
“呵……”钟离玖渊勾唇冷笑,声音带了些轻蔑:“看来还真是有不怕死的在作妖”
白龙:“……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是在骂自己?”
钟离玖渊:“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脑海中的那个声音还欲反驳什么,却忽然被禁了言。
江叶雪将一块令牌递给了白沐瑾:“这个是解禁令,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父亲那里搞到手的,你们拿着它就能出城了”
“搞到手?”白沐瑾说:“你该不会是瞒着伯父偷来的吧?”
“……”江叶雪有些窘迫的摸了摸后脑勺,一把将令牌塞进了白沐瑾手里:“反正你拿着就是了”
“我之前也想过去十里坳查清疫情复发的原因,但实在无法脱身,这件事只能摆脱你和钟离玖渊了”
钟离玖渊给小鱼儿输够了灵力,正要起身出去找白沐瑾,外面的两人正巧回来了。
“哥哥”
“阿离”
两人同时开口。
钟离玖渊笑了笑:“哥哥要跟我说什么?”
白沐瑾道:“我想明天就出发去十里坳,这次的疫情太奇怪了,我想去查清楚事情的原委”
“好,我陪着哥哥”
“阿离,你刚才想说什么?”
钟离玖渊笑了笑:“也是这件事”
“既然如此,你们放心去吧,小鱼儿我会照顾好他的”江叶雪道。
白沐瑾感激一点头:“叶雪,麻烦你了”
江叶雪忽然想起了什么,走过去将一块龙纹香盘递给了白沐瑾:“这个你们拿着,若是有何事就点燃上面的熏香,这样方便联系”
“好”白沐瑾将东西接过。
翌日,与小鱼儿告别之后,白沐瑾和钟离玖渊就拿着解禁令穿过了禁制,出了溢河城。
江叶雪的神舟因为禁制无法开出,两人只得雇了一辆马车日夜兼程,一路北上。
巫邕距离溢河足有千里,如果光靠马车的话最早也得三日后才能抵达目的地。
天黑路盲,赶车的车夫途经一条山崖小道时,因为天太黑的缘故,没注意到凸出地面的一块大石,一轮子撞了上去,整个马车剧烈颠簸了一下,在小道上翻了车,差点栽下深不见底的悬崖。
要不是情急之下钟离玖渊及时护住了白沐瑾,用法术稳住了车身,他们就该粉身碎骨了。
虽然是有惊无险,但那车夫却胆小得要命,在悬崖上被吓破了胆,说什么也不愿再往前走了。
没办法,两人只得下车步行,那车夫收了白沐瑾付的银子,忽然出声叫住了他们:“两位还是别往前走了的好,大晚上的,那些山猫子都出来活动了,很危险”
白沐瑾没听懂车夫的地方方言,于是问道:“什么山猫子?”
车夫见他们像外地人,于是好心与他们解释道:“就是山匪,这一带是他们的活跃带,凡是从这里路过的商人都会被抢劫一空,他们不仅劫财劫色,还极爱虐杀人命,特别是这些土匪当中的两位领头,北霸天和江三好,那可都是十恶不赦之徒啊!”
白沐瑾看了钟离玖渊一眼,而后对车夫道:“原来如此,但我们此行有急事,不便多耽搁,多谢您提醒了,我们会小心的”
那车夫见他们确实是像有急事的样子,不然也不会这么拼命的赶路,不好再多说什么,调了车头,原路折回了。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山崖小道上,白沐瑾忽然扭过头来问了钟离玖渊一句:“阿离,你怕不怕?”
钟离玖渊反问道:“哥哥怕吗?”
白沐瑾摇了摇头:“不怕,我其实还挺想看看那群山匪到底有多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