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今日在下就献丑一曲!”说着,他松开搂着美人肩膀的手,从一群莺莺燕燕中抽身走上舞台。
一位歌女抱着一把玉琴走过来,将琴搁在了桌子上。
奉绡撩起衣摆坐下,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压在琴弦上,起势的拨动了一下。
“铮——“的一声,大厅里酣歌醉舞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舞台中央。
“想听什么?”他这话是对着舞台下的那群女子说的,然而不等女子们回答,他又兀自说道:“那就弹一曲凤求凰好了”
舞台底下顿时一阵欢呼沸腾。
奉绡收回温柔缱绻的目光,敛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修长的指尖轻轻一动,优美的旋律从指缝间泄出。
一只手忽然闯进了视野当中,一把抓住了他弹奏的手。
琴声被突然打断,奉绡错愕抬头,瞧见面前眉头微蹙,神情依然冷漠的海熹,一时有些愣怔:“你……你怎么在这儿?”
触手的皮肤太过灼热,奉绡被他吓人的体温惊到,第一反应以为他生病了,第二反应是他从哪里冒出来的,第□□应才猛然意识到他不对劲。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海熹抓住他的手仍然没有松开,好似他一放开,这人就会逃走一样。
喉咙像是被火在烧,他的嗓音有些哑:“东西还我”
奉绡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东西,而后才想起来了,但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你怎么了?”
“我?”海熹脸上闪过片刻迷茫:“我没怎么啊?”
奉绡还是第一次在这人脸上看到这样呆呆傻傻的神情,一时有些晃神。
舞台底下的人们终于有了反应,看着突然从二楼包厢里飞下来,打断了弹奏的俊美男子,那些个莺莺燕燕小声议论道:“这人谁啊?竟然敢打断奉绡公子的弹奏?”
“长得还挺帅的,该不会是奉公子的新欢吧?”
“啊?可那是个男子啊……”
“在青楼卖的好看的男子多了去了,怎么不可能?”
耳边的议论声杂而模糊,海熹脑袋晕乎乎的,整个人晃晃悠悠,脚底不稳的往前栽了下去。
奉绡连忙一把将人揽住,这么近距离的一看,他才发现海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泛着一层不自然的薄红,他终于知道这人怎么了,不禁沉了脸色:“谁做的?”
底下的人一脸莫名其妙。
奉绡加重了声音:“谁给他下的药?滚出来!”
那些个日日萦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还是第一次见他为了一个人这么生气,都不禁被吓住了胆,不敢出声。
海熹迷迷糊糊间听清了下药两个字,在难抑的燥热中想起了女子递过来的那杯茶,目光在人群中寻梭了一圈,忽然抬手一指人群中央。
奉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之前进包厢里伺候海熹的那个女子,那女子撞上奉绡冰冷阴沉的目光,吓得魂飞魄散,砰的一声软跪在了地上:
“奉公子饶命啊!奴家也是受人指使的呀!奴家不知这位公子是您的人,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啊!”
奉绡冷冷道:“何人指使的你?”
“这……这……”那女子脸上闪过片刻犹豫,最后还是为了保命将幕后主使供了出来:
“是……是莺儿!是她教唆我这么做的!他说这位公子是个大款,我要是能傍上他以后就生活无忧了,真不是我的意思啊公子!”
听到这个名字,奉绡愣了一下,声音越发冷得吓人:“她人呢?”
下面的一众女子纷纷说不知道,而就在二楼海熹飞下去的包厢角落里,那个名唤莺儿的女子正躲在暗处冷眼看着底下的一群人。
“唔……”海熹有些难受的扯了扯衣襟,奉绡转过头来就瞧见了那海蓝衣层下的雪白肌肤。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道再这样下去,药性彻底发作,这人指不定就该当众脱光衣服了。
“等会儿再找你算账!”他将埋在脖颈间轻蹭的人打横抱起,一点脚尖直接上了三楼最中间的包厢里。
与二楼的包厢不同,三楼的包厢是一间极大的客房,是专门为贵客打造的留宿之地。
奉绡将在怀里蹭来蹭去,极其不老实的海熹放在床榻上,听他说渴,正要起身去给他倒水,却猝不及防被床上的人一拉,整个人倒在了他身上。
滚烫的呼吸尽数喷洒在脸上,奉绡看着近在咫尺,微微张开的粉嫩红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几乎是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转开目光:“要命啊……”
“水……我要喝水……好渴……好热……”海熹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奉绡,要自己爬起来找水喝。
“喂,你别乱动,我去给你倒就是了”奉绡赶忙按住他,起身下床,走到桌边给他倒了满满一杯水。
海熹几乎是一口气就喝完了,他仍然觉得渴,又要下床自己倒,奉绡无可奈何,只得将整壶茶都端了过来。
海熹直接一把抢过,对着壶嘴喝了起来,直把旁边的奉绡看得目瞪口呆。
因为喝得太急,海熹不小心被呛到了喉咙,整个人咳个不停:“咳咳咳!咳咳咳咳!”
“喂,你没事吧?”奉绡连忙接过他手里的茶壶,腾出一只手不停的给他拍背顺气。
海熹似是咳清醒了,一把推开了奉绡:“臭流氓,离我远点!”
“……”
他好心帮忙,怎么就成臭流氓了?
将人推开以后,那股难耐的燥热又再次涌了上来,海熹试图用灵力将那股燥热压下去,但似乎没有用,他的身体反而越来越热了。
这是药性完全发作了。
奉绡将茶壶搁在一旁,上前扶着海熹躺下,海熹不肯,挣扎着要起来,被他强势的按在了床上:“别动,这是乱春散,药性极强,你自己是无法化解的”
海熹没听说过这种药物,不知该如何化解,但又不想求助这个色胚,于是咬着牙死扛,想着扛扛就过去了。
奉绡见他倔强到宁肯咬自己也不愿让他碰,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抬手拨开了他咬得泛白的嘴唇:“别咬伤自己”
海熹不满的哼了一声,而后一口咬在了奉绡的手腕上,小兽发泄一般的瞪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都是你害的”。
奉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凑近了些:“觉得是我害了你?”
海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松开了咬住奉绡手腕的牙齿,往后躲了躲,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难道不是?”
奉绡微微眯起了眼睛,又凑近了些,他的手指暧昧的抚上了海熹的脸庞:“那好不容易到手的美人,岂有放过之理?”
“你!”海熹着实没想到他如此不要脸,惊愕的瞪大眼睛,奉绡忽然俯下身来,一把吻住了那滚烫鲜红的嘴唇。
海熹下意识反抗,可在药性的催情下,他还是忍不住沉沦了这个吻,甚至在奉绡退开的时候恋恋不舍的追了过去。
两人在床上吻得难舍难分,叫躲在客房外从门缝中偷窥的莺儿看得咬牙切齿,抓在门上的五指狠狠收紧,在红漆木门上留下好几道抓痕。
奉绡微微退了开,目光深沉的看着身下气喘吁吁的海熹,余光瞥见门外的人影,暗暗勾唇一笑,一挥手将床前挂着的层层纱帘放了下来,将床榻上两人的身影挡得死死的。
想瞧的瞧不见了,门外的莺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离去。
待气息慢慢平复下来,海熹才察觉到身上的燥热似乎消退了一些,起码他没那么难受了,他看着面前的奉绡,忽然问了句:“你,你刚刚在看谁?”
奉绡愣了一下,勾起海熹雪白略尖的下巴笑了笑:“怎么,吃醋了?”
海熹偏头躲开他勾着自己下巴的手,推着他欲从床上坐起来:“……让开,我要下去”
奉绡一把将人按回了柔软的床榻上,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那可不行,好不容易等你自投罗网,我怎么可能轻易放你离开”
“你……唔!”他话还未说完,柔软的唇瓣再次覆了上来,几近凶狠的吮吸啃咬着。
可恶的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