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维仁想要亲自看看那块料子,张天元也并未拒绝,喜欢看就看吧,一旦这块料子解开,可就没机会了。
虽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过没关系,大灯照着,跟白天基本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非要说有区别的话,那就是比白昼还要更加明亮,因为每一个角度看过去都没有阴影,简直就跟手术室里那种专用的灯组一样,这样的条件下,对于观察毛料的帮助自然非常之大。
缅甸公盘主办方对于这一次对赌还真得是下了大力气了,能临时弄来这么多大灯,说明他们心里头还是很期待这场对赌的。
其实不管谁赢,最后受益的都会是缅甸翡翠公盘主办方。
道理很简单,无论谁解出极品翡翠,那都是在翡翠公盘上买的料子,对于推动成交额将会产生巨大的作用。
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讲,他们自然是更希望张天元赢的。
因为张天元选的那块料子表现很差,而这一届的缅甸翡翠公盘上大部分毛料的表现都比较差,如果那块料子解出了极品,或者高档料子,那相信绝对能够让人们放下偏见,转而对那些看似垃圾的料子产生兴趣的。
为了让张天元和马维仁的对话也都能够让远处看大屏幕的人听到,现场还安装了扩音器,而两位专家则都佩戴了微型的无线话筒。
张天元和马维仁都没有拒绝,不管怎么说,人家出人出力还出钱老保护这场对赌,总归还是要给人一点面子的嘛。
“这块料子好像放在露天里很长时间了啊,上面有日晒雨淋的痕迹,而且看着情况,之前也切过,最少切了一米多深了,并未发现绿色对吧?”
马维仁看料子,自然也是要按照翡翠毛料的那些表现去看的,而这块料子则让他完全无法下手,有一种老虎吃天无处下爪的感觉,很是费劲。
他是毛料鉴定专家,可不是神棍,不可能通过猜测去判断一块石头的。
只是从表面上看,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这块石头经过日晒雨淋而留下的一些痕迹,其它的,有关翡翠的东西一概没有。
看了老半天,他真得有点心里没底了,料子就那么架在那里,这是为了更方便放到切石机上,所以马维仁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仔细看过了,就连上下也没放过。
足足半个小时之后,马维仁放弃了,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小张老师啊,说实话,我真看不出来这块料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如果你不是放水的话,那么只能说你这鉴定毛料的方法太特殊了,反正我是没听说过这样的料子也能解出翡翠的,这不合常理啊。”
“嘿嘿,听到了吧,马维仁老师都瞧不出什么端倪,当然瞧不出来了,你拿块石头来,就算是再好的专家也没用啊。”
“就是就是,这下子真相揭晓了,只是张天元还死不承认而已。”
“我看未必,马维仁老师的确很厉害,但他鉴定毛料只是墨守成规,按照既定的规则去看,而一旦毛料脱离了这个规则,他的知识就不管用了。”
“听你们的还是听马老师的啊,都别吵吵了,废话真多……”
不得不说,马维仁的话,让更多的人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这就是一块石头,一块根本不可能解出翡翠的石头。
“小张老师,你真得不是来逗我老头子开心的吗?不管怎么看,这都只是一块石头啊。”
马维仁不喜欢皇帝的新衣,他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看起来像石头,那就像石头,不会为了保留自己的面子而故作高深的,这也是他一直以来能够被人们尊敬的原因。
丁是丁卯是卯,一个萝卜一个坑。
他就是这么耿直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