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能再加点吗?一百万确实太少了啊。”
童先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重新坐了下去,显然是选择了妥协。
因为张天元把一切都说中了,他这些日子在潘家园也转悠了很长时间了。
琉璃厂那边也去过,甚至上浦也去过,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肯出价一百万的,今儿还是头一次。
真要是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张天元笑了笑道:“我这人从来不会乱给价,一百万就一百万,不会增加一分钱一毛钱的,当然,如果你诚心交易的话,那这样吧,我再给你加十万,一百一十万!”
“一百一十万……”
童先生低着头,很明显是在盘算这比买卖到底是不是划算。
张天元继续道:“童先生,作为一个行家,我可以告诉你,这幅画算是有瑕疵的临摹作品,虽然说是任伯年的作品,但市场价值恐怕不会高的。”
说完话,他不再吭声,只是看着那幅画,眼睛里透出了一抹困惑之色。
张天元之所以敢出一百一十万买这幅画,纯粹是因为他觉得这幅画真得十分出色。
画家在刻画人物神态、马匹躯体动势的运线中,清晰可见毛笔在起讫运转中一波三折,无往不复,提按顿挫,形成一线之中的气韵。
这线有了气韵就成为了整幅画的生机。
然而,气韵不仅在于线的有情有体有生命中,更在于各种线条的有机组合。
画家根据不同的客观对象和人物的情感要求。
如画面中前三骑与后三骑的侍从、侍女和保姆,以及身旁的随行者。
这里线描的用笔是通过韵律、节奏、力度、动势、方向等来表现情感,把线的长短、粗细、轻重、浓淡、刚柔、虚实、顿挫、转折等变化加以巧妙组合,营造出各种不同的气质和性格特征。
并且将线在画面上的安排和组织的疏密、聚散、长短、取舍、前后穿插等,表现结构空间、层次、节奏韵律及装饰风格。
画家在不同气质和不同人物性格的线条运用上,追求不一样的韵味及笔情墨趣,在自觉或不自觉中融入了感情色彩。
有的庄重、典雅,有的活泼、自然,有的浑厚、占拙,有的淡泊、淡逸,有的空灵、幽邃等。
这几个方面紧密巧妙的结合构成了线的整体表现力,同时也体现出各种人物身份、地位的不同所传达出来的不同的性格特征。
而且图中人物的衣纹运用了“低染法”,也称“凹染法”,就是沿着勾好的衣纹渲染,把衣纹的线条一侧染重,脸部也是同样的方法。
画家在色彩配置和色彩结构的处理上匠心独运,画面整个色彩结构中的粉白、浅红色也就是对春天意象色彩感觉的把握,同时与抽象的背景的粉红、嫩绿等形成对比呼应,很好地传达了春天的信息。
画家在具体晕染着色时,注意到人物的衣服与马鞍的颜色对比,马的颜色灰暗沉着,以衬托出人物的形象。
画面中的色彩调子属于偏暖,大量运用较多的青、绿、粉红等鲜艳的色彩,以白颜色加以间隔,使画面整体和谐,从而达到艳而不俗的效果。
画中从监所骑的黑马是大片的黑颜色,在画面前疏后密的构图中起到了一定的平衡作用,也突出了墨在中国画中的重要作用。
背景中用湿笔画出的斑斑草色,既突出了前面的人物,也使画中的意境显得更加清新。
画中人物鲜明,个性突出,有的矜持,有的放松,有的勒紧马辔,有的举手扬鞭,有的关注前方,有的顾盼欲语,人物安排微妙,既不严肃又体现了春游的闲情逸致。
一行几人,脸型圆润,肌理细腻,体态肥硕,在愈遮愈露的披纱下,是贵妇的丰满肌肤和香软温润的身姿,构图、色彩、笔墨等元素相结合表现了贵族夫人的奢华和威雅,以及懒散的精神。
图中体态丰肤,动态优雅且舒缓,正是盛唐塑造绮罗人物的特点。
整幅图画构思精妙,能够精确地描绘不同年龄的女性生活。
画面刻画了不同性格和阶级的人物形象,且神态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