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瓷器一般都是在外面画上图案,而柴老先生他们是内外图案通透一致。
过去近30年间,柴老先生的人生轨迹一直与绞胎瓷的复兴之路交织在一起,他用一首诗评价自己做绞胎瓷这件事:
“泥一层,釉一层,身向窑火炼纯青,出炉明如镜;书一景,画一景,造化万物现神情,识瓷悟人生。”
将不同颜色的瓷泥层层叠加、成型、焙烧,正如柴老先生在摸索过程中尝遍的酸甜苦辣咸,他是在制瓷,更是在坚持最真的自己。
而在摸索的过程中,他对配色揉泥并不了解,所以失败了一次又一次。
因为每种颜色的瓷土温度曲线不同,在烧制过程中极易开裂,成功率极低。
“当时是烧一窑,毁一窑,砸掉,痛哭一场,再做;再烧,然后再砸,再哭,接着烧……”
这是柴老先生亲口告诉过张天元的事儿。
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绞胎瓷技术终于复原了出来,这也无疑是激励了张天元。
“天元,你想要复原君子瓷,恐怕下的苦功夫要比这位柴老先生多出几十倍,甚至几百倍,你真得能坚持下去吗?”
杨怀仁也知道柴老先生的事儿,所以对于张天元坚持想要复原君子瓷这个想法,并不怎么看好。
“不管能不能成功,我总是要试试的,您说是吧?”
张天元当然不能将自己的秘密直接告诉杨怀仁,但他心里头明白,自己是有特殊能力的人,如果仗着这些特殊能力还不能将这么好的东西复原成功,那真得是太没用了。
“哈哈哈,还是你小子看得开啊,行吧,你就好好干,等将来复原出了真正的君子瓷,我一定要好好看看。”
杨怀仁被张天元的热情给搞得有点激动了,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年轻时候,原本已经丧失的梦想,却似乎再度萌发了出来。
人能老,不过这心态果然是不能老啊。
“老杨,你可得帮帮我啊!”
就在张天元跟自己的师父杨怀仁正坐在茶厅里聊着君子瓷的时候,忽然间一个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这人年纪不大,只有三十多岁,看起来挺精干的,穿着打扮也非常的富态,一看就应该是生活在美国的有钱人。
他进门之后,直接端起桌上的杯子就灌了一口茶下去,也不管那茶水是不是杨怀仁之前喝过的。
喝完水,才哭丧着脸说道:“老杨啊老杨,我赔大发了,这一次真得是被鹰啄瞎了眼,在鬼市上买了一件玉坠,结果发现竟然是假的,这一下子就损失了将近十万美金啊。
这点钱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那简直就是命啊!”
“咳咳,天元,这个是小陆,中国留学生,我老同学的孙子。”
杨怀仁尴尬地给张天元做了介绍。
这个小陆并非是拿钱乱花的人。
他们家在国内也经营一家古董店,这个小陆小时候也算是耳濡目染,懂些东西,虽然不算系统吧,但也绝对不是外行。
他用来买玉的钱也是自己打工再加上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一共就十万美金,再多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