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初帝都城墙的南移开始,元代瓷器精品“青花凤首扁壶”,一直被埋藏于明代修建的北城墙之下,躲避了一次次城市改建、破土动工。
高大厚重的城墙,整整护佑了“青花凤首扁壶”600年。
直到2003年,首都博物馆新馆筹建,首都博物馆特邀上浦博物馆古陶瓷修复专家蒋道银先生对青花凤首扁壶进行二次修复,业内称其为“展览级”修复。
据蒋先生回忆,这件扁壶虽然造型优美奇特、纹饰生动、釉色莹润,然而破损却相当严重,粘接后仅仅高18.7厘米的椭圆小壶,全身残缺孔洞达17处。
蒋先生对其残缺部位进行了重点“美容”,就是用现代高科技的无色无味环氧树脂加填充料配制腻子补缺,最后再用高分子油漆颜料喷涂底色、绘画纹饰等工序,历经13个月,使这件镇馆之宝借助于高科技手段得以重生。
凤首扁壶不仅重获完整之身,而且残缺的青花纹饰、釉面苏麻泥青下凹结晶斑点一一重现。
令蒋先生不解的是,在粘接完整后发现器物平放向前倾斜3至5度。
壶柄上方有一小环施釉不全,呈露胎状,原来该件国宝出窑后就存在缺陷,也许正因此流散人间。
“根据已知的资料,青花凤首扁壶存世仅两件。另外一件藏于和疆哈萨克自治州博物馆的凤首扁壶,其器型与首都博物馆藏凤首扁壶相似,凤尾不同,壶流、壶柄亦有残损,与首博这件一凤一鸾,从工艺水准看各有千秋。”王麻子似乎是在追忆过去的事情。
90年代之前,类似的器物只发现首博这一件。
然而,1998年8月,哈萨克自治州霍城县芦草沟镇西宁庄村,回族农民马忠,在自家农田里,不经意挖出了一只壶。
当时,马忠不知道这只壶有多大价值,隐隐地,只觉得壶的形状和花纹都很漂亮,也很独特,可能是个文物。
他想,如果自己把它一直放在家里,根本用不上,而且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打歪主意,如果交给政府,说不定能研究出什么来,于是,1999年6月,马忠将这只壶交给了当地文物部门。
从此,这只元代青花凤首扁壶得到文物部门的专业保护,并收藏于和疆哈萨克自治州博物馆。
这两件器物在2009年3月首都博物馆举办的《青花记忆元代青花瓷文化展》上首次聚首。
这对造型相同,纹饰对称的青花重器唯凤尾之纹饰不同,前者为卷草纹,后者为锯齿纹,有学者认为是“一鸾一凤”。
只不过,“和疆籍”青花凤首扁壶的壶柄断了,壶柄究竟是什么样子、花纹不太清楚。
“之前,在帝都地区基本上还没有出土过元青花,这次的发掘也是填补了这块的空白,而且一次能出土十余件青花器物,数量也是非常大的。我们一般看到的元青花都是体形比较庞大,元大都出土的基本上是小件器物为主,而且青花发色有艳丽的,也有发色浅淡的。这也丰富了对元青花的一种认识。”
听着王麻子的话,张天元心中一直都有个疑问,只是他没有直接提出来,而是等着王麻子去解释。
“小哥可能要问了,这东西是怎么到我手里的对吧?”
王麻子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