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中国绢本和纸本绘画题材可归纳为三大类:山水、花鸟和人物。 .最快
独立的花卉题材早期多与佛教艺术相关,但其后(尤以十世纪为然)的花卉描写日益普遍。
当时,花鸟这一自然写实的组合亦时可得见。
川州锦都的黄筌便是以其写生花鸟画名噪一时。
这种画风在职业或宫廷画师当中尤为常见。
黄筌曾供职宫廷画院,其写生之作是先用工笔细线勾画轮廓,再用诸彩填施渲染。
相比之下,徐熙出身优渥却一生布衣,其花鸟画风亦迥然有别。
徐氏作品有较大的诠释空间,运笔具书法神韵,后人称之为徐熙写意,深受文人画派推崇。
黄筌、徐熙均追随者众,
其画意风骨自宋代以降长盛不衰。
雍正帝品味之高或许是清代帝王之最,可想而知,他对这批十五世纪花鸟纹抱月瓶亦青睐有加,他在位期间更命人烧造多款花鸟纹瓷瓶。
就此而言,最接近十五世纪审美标准的作品可分为两大类。
传世品中有寥寥数件小巧的雍正抱月瓶,其器型与十五世纪抱月瓶相若,前后腹亦各饰一只小鸟,其中一例为德拉梅尔旧藏,2011 年经香港苏富比拍出。
另外尚有一款更小巧的作品(高约22 厘米),香港佳士得曾于2015月拍出一例。
这两款小巧的抱月瓶通常瓶口外撇,且大多不带年款。
以本品为例的第二类作品更为珍罕,它们通常高约37 厘米,配圆直颈。
帝都故宫珍藏一例,另一例为张宗宪先生旧藏,1999 年11 月经香港佳士得拍出。
故宫抱月瓶的年款与本拍品瓶底所见类似,而1999 年拍出瓷瓶的年款基本上已磨蚀殆尽。
在装饰类似本品的较大雍正抱月瓶时,画瓷师基本上保留了十五世纪初及十八世纪较小作品的纹饰格局,与此同时也充份利用其较宽广的画布,将前后瓶腹的纹饰题材增至双鸟。
就中国纹饰而言,人们常视梅枝上的黑白小鸟为喜鹊;但在布克菲的协助下,专家们终于确定立于本瓶梅枝上的并非喜鹊,而是鹊鸲。
这种燕雀类小鸟,先前被划归为画眉科的成员。
此鸟因啼声婉转而为人所喜,曾是极为常见的笼养鸟。
至于杏树上的鸟儿,人们往往称之为中华白头翁,但该鸟喉部为白色,而本拍品的鸟儿却只有白色冠羽和胸羽。
本品前后瓶腹枝上的鸟儿均殷殷对望,而杏枝梢头位于左方的鸟儿则回首顾视同伴。
这些鸟儿的构图方式与北宋绘画一脉相承,前述徽宗的花鸟册页便是最佳证明。
综而观之,本品的纹饰格局要比十五世纪初的版本复杂,但其画工仍无比严谨细腻。
与此同时,疏影横斜的虬枝与娇美的梅花对比鲜明,而叶繁枝柔的杏树也与饱满妩媚的杏花相映成趣,笔法意趣均深得丹青之妙。
经过一番仔细的鉴赏,张天元基本上可以确认,这的确是一件雍正年代的抱月瓶。
而且正是那件在香港佳士得被将近四千万港元拍走的东西。
看到美妇瞅着自己,似笑非笑的表情。
张天元笑了笑,已然心知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