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回想起第一次看到卡达?烬留下的尸体。他的皮肤感到一阵刺痛,不禁咬紧了牙关。只有他的父亲才会坚信,仁慈的公正能够由此彰显。
正是那一天,慎心中的某些东西改变了。而劫心中的某些东西却崩塌了。
现在,怪物又回来了。
慎把剑刃放在桌上。他低头看着面前那碗已臻完美的浓汤,滴滴分明的油膏在表面微微发亮,但他却再无半点饿意。
三。
依然没有劫的迹象。很失望。非常失望。他肯定已经找到自己曾经的朋友了。很有可能劫正藏在暗处,正在看。烬需要小心。
烬站在码头,回身看向那艘外来船只。已经涨潮了,那艘船再过一会就会离开。他必须快点回来,否则下个月就无法在祖安表演了。险关重重。
他停下脚步在一处水坑前查看自己的倒影。水中,一位愁容满面的年迈商人回望着他。多年的表演再加上武术训练让他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这是一张普通的脸,他在这张脸上加了平凡的表情。烬走上坡道,轻而易举地混入了人群。
他检查上方的白色灯笼,计算着距离。如果劫突然出现,他将非常需要这些灯笼。在山顶的酒馆里,他瞥见了种植人布放陷阱的位置。打磨锋利的钢刃,形似花朵。它们将在出现意外的时候保护他的逃跑路线。
他想到金属切过人群并在青色的墙上泼洒鲜艳的红色。那样的场面十分诱人。
他在人群中穿行着,这时他听到了村庄长老对慎说话。
“恶魔为什么要攻击她和知事?”长老问。
慎穿着他那身蓝色的行头,没有回答。
另一个均衡教派的人,一个名叫阿卡丽的年轻女子,站在慎旁边。她走到酒馆门前。
“不,”慎说着就挡住了她的路。
“你凭什么觉得我不行?”阿卡丽质问道。
“因为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就没准备好。”
这时,一个镇里的卫兵从入口跌跌撞撞走出来,面色惨白,表情空洞。
“她的血肉,实在……实在是……”他走了几步,然后瘫倒在地。
远处靠墙站着的酒馆老板大笑起来。然后又开始啜泣——他的脸上涂满了疯狂。“他看到了。他看到那朵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