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附近不知谁家的公鸡在院外打鸣,一声连一声,陆仁瞪大双眼从梦里面醒来。被酒精浸入的大脑有点刺痛,昨晚的啤酒过量了,以致于天亮头脑还没有彻底的清醒。
今天是“义务劳动日”,袁立清邀请陆仁陪伴着去花市半日…或许一日游。
约好在上午九点出发,此刻陆仁站在金月湾浴室门口焦虑等待,马上九点半了,袁立清在接到陆仁的催促电话后迟迟不见人影。陆仁一度怀疑,是不是计划有变,袁立清改变主意了。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直射而下的阳光晃得陆仁一阵眼晕,气温渐渐升高,早晨的那点凉意此时已荡然无存。陆仁听见脚步声响,急忙回头一看,袁立清穿着一身清凉的夏装,迈着急促的步伐,匆匆朝自己赶来。
“袁小姐,太阳已经快晒屁股了,我还以为你改变主意了…啊,你怎么了,这是跟谁置气了?”陆仁话讲到一半,发觉情况不对,袁立清一双杏眼微涨发红,琼鼻翕动,一副伤心难受的模样。
“你管呢?好好开你的车,咱们现在就走。”袁立清明显有些迁怒于陆仁,直接走到副驾驶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陆仁碰了一鼻子灰,自感没趣的回到车上,启动发动机,一溜烟的把车开走。
袁立清今天上午心情很好,只是在临上车之前接到了一个男人电话后,心情变化急转直下,恼怒…委屈…羞辱…一起涌上心头。这个打电话的男人,是本市一家私企老板的儿子,也是袁立清众多追求者之一,目前综合暂排第一名。
原来说好开花店的一半资金由此人提供,没有其他附加条件。眼看着花店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此人却在今天上午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订婚。
袁立清咋听之下有点发蒙,怀疑自己听错了消息…随即勃然大怒,毫不留情的痛斥对方一番,什么出尔反尔,言而无信,朝令夕改…等等,最后郑重宣布两人关系结束,从此以后化为路人,再不来往。
那人哪肯就此轻易罢休。他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在袁立清身上投下不少金钱,粗略算来,没有一万也有8000,现在落个人财两失,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来。
一时之间,两个人在电话里,你来我往,口剑相交,相互厮杀了足有半个多小时,落了个两败俱伤……只是害得陆仁在大门外傻傻的等着,不了解其中一丝的内情。
花市在十几公里的郊外,那里有全市最大的一处花卉种植中心,全市80%以上的鲜花由这里提供,质优价廉,口碑在业界广受好评。陆仁和袁立清离开市中心直奔这里而来。
袁立清一路无话,怒气平息之后,资金的缺口就需要有人来填补,找谁呢?眼前这个开破面的车的人显然不够资格,直接被排除了。
此刻她的脑海里正浮现着众多追求者的名单,这一次一定要找一个稳当些的人选出来,既要让他拿钱出来,又不能提过分的要求,急切之下,她一时也有点犯难。
距离不远,俩个人很快来到花市大门口,或许是天气炎热的缘故,一眼望去,里面空空荡荡的,只在花棚入口处停着一辆轻型货车,几个穿着工作服的工人朝车厢里搬运鲜花,五艳六彩,栽在拳头大小的花盆里,在白昼下分外耀眼夺目。
“陆哥,把车停在对面吧,那里背阴……等会儿,跟花市老板谈价,不知何时结束…今天要麻烦你,多等一下了。”袁立清终于开口说话,多少带着一点歉意,为之前无缘无故冲陆仁发火表示抱歉。
“别客气…咱俩是朋友嘛。”这是陆仁心里话,也只有一般朋友才会敬而远之,陆仁正是这样心态,越客气,越代表着某种距离。